也沒有必要接二連三地庸人自擾,雖然心裏不遜於放手讓她好好生活,他還是放手了,如果堅持會成為一種傷害,他真的沒有力量堅持下去。
如果她婚姻幸福,如果白勝祖真的能給她安定的生活,如果他的放手真的是她想要的,他獨自在異國他鄉扮演一個情聖,也是件可以為之的事。
但是,如果真的隻是如果。
所以他回國了,不能說這不是出於私心,他笑著看這段被人不斷粉飾太平的婚姻,他期待它崩潰的一天,等這段婚姻亂作一團,土崩瓦解的時候,他是不是可以重新獲得一個機會。
很多事情,尤其是感情,就像他手中的這片落葉,即使它有完整的葉子形狀,但是卻脆弱得躲不他的“輕輕一捏”。
即使是白勝祖,也沒有能力將它恢複。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白子冠坐到她的身邊,略略傾過身子問她。
吳哈尼轉臉看著他,表情遲鈍,怔了很久後,吐出一句話:“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白子冠頓了下,老實回答:“你結婚那天。”
“那時你給我打了個電話。”
白子冠笑,笑容澀然:“是,本想告訴你,不過沒忍心。”
吳哈尼笑出了聲:“倒是要謝謝你了……”
白子冠:“對不起。”
吳哈尼搖搖頭:“這話不應由你來說。”
白子冠冷譏:“如果他說了,你要回應他一句沒關係麼?”
吳哈尼沉默了下,然後搖搖頭。
白子冠揚揚嘴角,笑容輕柔:“乖……”
吳哈尼抬眸看著白子冠:“你很幸災樂禍啊……”
“怎麼哭了?”白子冠微怔,然後皺眉看著她,歎了口氣,神情溫柔,“你要脫離苦海了,我替你開心呢。”
莫名的,因為白子冠這句話,吳哈尼“哇”的一聲,哭出了聲音,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不斷從淚眶裏流出來。
白子冠慌了,連忙伸手拭擦她臉上的淚水,不過這淚水就像是流不完的淚珠子,他越擦,倒流得越多越快。
“怎麼哭得跟個孩子一樣。”他無奈說著,還帶著溫度的眼淚從他手心不斷滑過,溼潤了他的掌心。
吳哈尼倒抽著冷氣,怎麼努力也停不下來,委屈像是洪水,頃刻間被挑撥出來,然後嘩啦啦地爆發出來,本來以為這段粉飾太平的婚姻已經把她磨得筋疲力盡,她也不知道,現在是哪裏來的力氣支持著她,讓她哭得如此肆意。
“好了,想哭就哭出來,哭完後,我們就請律師去……”
吳哈尼用手捧住臉,邊哭邊問:“你先告訴我……白勝祖到底為了什麼娶我……”
“白家吞並了梁家一半以上的股份,梁氏的主控權在爺爺手裏……”
吳哈尼安靜下來,然後平靜地打斷了白子冠的話,替他說下去:“白雲清是不是答應白勝祖,如果他娶我,便把梁氏還給粱奕洲……”
白子冠看著她,點點頭。
吳哈尼低呢著,像是在自言自語:“難怪新婚的時候,他忙著分公司的股權轉讓……”
“哈尼……”
吳哈尼抬頭,突然扯笑:“白雲清太看得起我了,我真的沒有那麼值錢。”
白子冠解釋說:“梁氏也隻是個空盒子,隻有他如此堅持把梁氏還給粱奕洲。”
雖然眼淚還在掉,吳哈尼低頭笑了起來:“愛她,總想給她做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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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勝祖送粱奕洲從醫院回來的路上,手機一直不停地給她打電話,不過得到的回應都是那句:你撥打的電話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