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裏上過一絲光,似笑非笑說:“他是不是孩子我清楚的很,何嫂沒必要提醒我。”
吳哈尼在心裏低歎口氣,估計何嫂這句話是對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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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白勝祖終於以神一般的形象出現在梁任北麵前。
吳哈尼無意抬頭的時候,正好和他眼神交彙在一起,然後她若無其事的避開,低著頭梳理著大白身上的白毛。
白勝祖擺著一副嚴肅臉問梁任北:“剛剛你在電話裏說哈尼打了你?”
梁任北看向白勝祖,眼淚在淚眶裏打滾,然後怒瞪著吳哈尼:“她打我巴掌。”
吳哈尼坦然承認:“我是打了他一巴掌。”
白勝祖看向她,雖然臉色不怎麼好,但是語氣倒不見得惱怒,修長的手指安放在了一下太陽穴,然後問:“發生了什麼事?”
吳哈尼實話陳述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他恐嚇大白,我護貓心切而已。”
白勝祖眼色微微暗沉,頓了了,對梁任北說:“哈尼嬸嬸是你的長輩,以後她教育你的時候不用打電話給我,今天的事雖然她做得過火,但是也沒有錯。”然後他的視線在梁任北的臉蛋停留了會,聲音放柔,“去讓何嬸給你上點藥,然後讓她送你回去。”
梁任北愣著不動,表情倔強。
白子冠嗤笑一聲,端詳了幾眼梁任北,悠悠說道:“乍眼看去,我們小北的眼神跟他死去的父親倒挺像的……”
梁任北眉頭緊蹙,突然站起身,大聲對白子冠吼道:“他不是我的父親,我的父親不是他,不是他……”
吳哈尼看了眼梁任北,隻見他咬緊雙♪唇,豆大的眼淚從淚眶裏滾落下來,而眼圈是通紅一片。
真的隻是個孩子而已,雖然她也不喜歡這個孩子,但是吳哈尼還是心軟了,張張嘴,說了句:“對不起,別哭了,打人是我不對。”
大白看著梁任北,然後也“喵喵”了兩下。
梁任北死死地看著她,眼裏全是怒火,然後越過桌子,突然來到她跟前,狠狠地推了她一下,速度很快,在她沒有一點準備的時候,將她一把推倒。
“虛偽的女人!”這是梁任北對她的定義,吳哈尼摔在地上的時候,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裏虛偽了,她雙手撐在地上,想得肚子都疼了起來。
然後一雙手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她對上白勝祖陰沉的眼,眉毛就皺了起來:“我……肚子疼。”說完,後知後覺一樣,她發現自己疼得不是肚子,而是腹部,一陣陣得疼。
白勝祖眼裏閃過那麼一絲狐疑,應該是在質疑她這話的真假性,頓了下,說:“小北推你的力道並不重。”
不知怎麼的,白勝祖這句話像是一道從腳心鑽上來的冷空氣,冷得她忍不住輕顫起來,然後她聽到白子冠發瘋似地吼叫道:“流血了……快送醫院,快!”
白勝祖身子倏然僵硬,然後明顯感到一絲溫熱劃過他的指尖,這血是從她大腿留下來的。
什麼東西在吳哈尼腦裏一閃而過,她突然明白過來,緊張地哭了起來:“可能是孩子……是孩子……”
孩子,像是一枚針,狠狠地紮在白勝祖的心口上。
“吳叔,備車……”他的聲音有絲輕顫,雖然抱著她的手有力而僵硬,然後他急迫而慌亂地向外走去。
梁任北也完全呆住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白子冠已經沒力氣責備他什麼,跟著白勝祖跑了出去。
來到門外,吳哈尼抬眸看著白勝祖,心情倒是突然平靜下來,訥訥出聲:“他隻是輕輕推我一下而已,沒什麼,肯定不會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