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不？”
紀良生停下腳步：“問這個幹什麼？”
吳哈尼：“就問問唄。”
“還成。”
“什麼叫還成啊？”
紀良生：“沒有參考標準，很難評價。”
吳哈尼湊上前去：“如果我是這個參考標準呢？”
紀良生斜睨她一眼：“其實都差強人意吧……”
西街的轉口角有個賣冷飲的小賣店，是鎮裏一位年輕寡婦開的，關於寡婦的風流豔事也比較多，去年紀良生去Z大上學後，她閑著無事就會搬張板凳坐在一對婦女的邊上聽她們聊天，丈夫外遇，情人成堆，諸如之類的，她已經耳聞能詳了。
紀良生給她買了一罐可樂，遞給她的時候，習慣性地幫她掀開蓋子。
她說了聲：“謝謝。”
紀良生輕笑一聲：“什麼時候學會那麼客氣了？”
她煞有介事地道：“講文明，數新風。”
紀良生臉上表情頗有些無奈：“真是敗給你了。”然後要拉她回去的時候，手又被吳哈尼拉住了，“再給我買個甜筒吧。”
紀良生：“吃太多冰對身體不好。”
“我給紀媽媽帶。”
“她不喜歡吃。”
“你怎麼知道她不喜歡吃，她有告訴過你麼？”
“……”
在回到紀家的時候，紀琳珠正在看電視，見她回來，眼裏閃過那麼絲驚慌，連忙關了電視，然後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快點洗洗睡吧。”
吳哈尼把帶來的甜筒遞給紀琳珠，紀琳珠嘴上說了句教訓人的話，不過還是接過了她手中的粉色甜筒。
“對了……”帶她要上樓的時候，紀琳珠突然叫住了她。
吳哈尼轉頭：“紀媽媽？”
紀琳珠扯起一個笑容：“沒事，晚上估計會下雨，睡覺之前記得關窗。”
吳哈尼點頭：“知道……”
上樓的時候，吳哈尼有感似地對紀良生說：“剛剛我注意看了，紀媽媽居然也在看《清宮千年夢》，真弄不明白那麼爛的一個片子為什麼每年都要播放好幾次，電視局瘋了麼？”
紀良生替她打開房門：“誰知道呢，早點睡吧，明天帶你去山上采集標本。”
吳哈尼笑得眉眼彎彎：“太棒了！”
“嗬嗬……晚安。”
“晚安……”
第五十四章
紀良生開學後，吳哈尼的日子也就閑了下來，紀媽媽不喜歡她出門，也不喜歡她出門診幫忙，雖然有時候她覺得紮針挺容易的，私底下也拿著土豆番茄之類的練習了很多遍。
小麗在對麵理發店找了個工作，因為工作要求，還把一頭黑發染成了紅發，如果往街口那麼一站，有紅發毛女俠的範兒，隔壁街的那幾個孩子也給她取了個外號，叫“紅色妖姬”。
有人小麗過來問她，要不要和她一起當個洗頭妹，吳哈尼搖了搖頭，她並不想當什麼洗頭妹。理發店的音樂太刺耳，裏麵的理發師臉上的笑容太刺眼，還有刺鼻的化學藥品，這些她都不喜歡。
小麗皺眉，眼色略微有些鄙夷：“你在紀阿姨家白吃白住，心裏就沒有歉意嗎？”
小麗這話倒讓她一時回答不上來，街道居委會每隔幾月都常常會在灰白破舊的牆麵上貼上一句醒目的話，比如前幾個月是“講文明，樹新風，建設和諧社會。”這期又改成了“鼓勵知恩圖報，杜絕見利忘義。”
吳哈尼低著腦袋想了下：“我回去和紀媽媽商量下吧。”
紀琳珠打量了她很多眼，然後問她：“真的想去那裏工作。”
吳哈尼開口說：“不知道，所以回來跟你商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