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吧。”

吳哈尼思忖了下:“媽,幫我照顧下沐沐,我下去。”

吳美玲過來抱起沐沐,轉臉對她說:“下去吧,這裏有我,樓下氣氛僵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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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哈尼下樓,隻見吳高達正自顧喝著茶,白雲清坐在對麵,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放在茶幾上的一杯茶,已經涼了大半。

“爸。”吳哈尼叫了聲。

吳高達和白雲清同時轉過身。

過了會,白雲清幹咳了幾聲,笑著看著吳哈尼,說:“哈尼,有時間嗎?”

在她記憶恢複的時候,總覺得白雲清要找她一次,隻是她沒想到,白雲清是在她和白勝祖離婚後找她。

從吳家過去的不遠處有一家茶樓,裝修風格頗有附庸風雅的味道,一間小包廂居然掛了好幾副古代大師的名畫,其中一幅,她在白雲清的書房中看到過。

定眼瞧了瞧這幅畫,竟分辨不出真假來。

白雲清見她把注意力放在這副畫上,笑著說:“真假難辨吧?”

吳哈尼點點頭。

白雲清神態悠然地開始泡茶,燙壺、置茶、溫杯、高衝、低泡……

“一直認為你能陪勝祖過一輩子,沒想到這個願望,還是實現不了。”

吳哈尼拿起白雲清遞給她的茶,抿了口,說:“我很遺憾。”

白雲清笑:“你這孩子倒會說話。”頓了頓,“你和勝祖為什麼會這樣,其中的緣故,也有所耳聞,就想你說的這樣,是遺憾了。”

吳哈尼差點被茶水嗆去,強忍住體內翻滾的洶湧,學起了白雲清淡然的模樣,平靜道:“是啊,畢竟夫妻過,遺憾總會有,但是人活在世,總不能因為會有遺憾而駐足停下來,不向前麵看。”

白雲清點頭:“你倒想得明白。”頓了下,感歎說,“隻是可憐了沐沐那孩子。”

吳哈尼靜默不語。

白雲清繼續說:“勝祖是我從小養大的孩子,應該不會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性子,從懂事開始,他一直就想擺脫我的控製,雖然我們父子表現上沒什麼,實質上鬥得可厲害呢,在野心和手腕方麵,他確實比他哥哥厲害很多,同樣,也更薄情。至於子冠這孩子,平常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不長進,不思進取,跟勝祖沒法比,但是打心眼裏,我最疼愛的還是他,甚至,我想把錦宸交給他……”

吳哈尼笑笑,低頭看著茶杯裏深綠色的茶葉在熱水裏上下沉浮,最終沉落杯底,一片覆蓋著一片,層層疊疊。

她實在不明白白雲清為什麼要對她說這句話,現在跟她說這些推心置腹的話,又有什麼有意。

“三年前,原本以為勝祖會對錦宸下手,不過他還是沒有這樣做,雖然現在他還坐鎮錦宸,但是他重心已經不在錦宸,而是他幾年前在法國成立的公司。”

吳哈尼:“你想讓他退出錦宸?”

白雲清眯著眼睛,笑道:“既然他重心不在錦宸,這樣拖著對誰都不好。”

吳哈尼笑:“所以你來找我是為了讓我勸他——放權?”

白雲清也坦然:“現在錦宸董事會的那批老頑固現在隻信他,他若想抽身,也挺困難的,不過若他執意收手,哪有走不成的道理。”

吳哈尼歎了口氣:“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必這樣子呢。”

白雲清哈哈大笑:“哈尼,一碗水很難端平,有所偏愛在所難免,勝祖即使沒有錦宸,對他的事業影響不大,但是子冠不一樣,他是我長孫,我也想讓他有所作為。”

吳哈尼感到些好笑,笑望著白雲清:“讓白子冠接手白勝祖打好的江山,這就是有所作為?”

白雲清:“長輩為晚輩步路,很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