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相仿,長的也很像,俊秀風流,聽吳明珠和自家大哥客氣,哈哈一笑,“不是家常便飯麼?幹嘛還這麼嚴肅,我說明珠,今晚吃什麼?”

眾人都笑起來,吳明珠擺好了碗筷,“大家先填填肚子,主菜還在鍋裏悶著呢,一時之間招呼不周。”

金正和吳博雲先坐下,幾個小輩也圍著坐好,小小的桌子有些放不開手腳,可也和樂融融。金正和吳明珠碰了碰杯,“上次我就說了要和你爸爸結親家,今天我把三個兒子都帶來了,你隨便挑!”

吳明珠巧笑嫣然,“金老將軍說笑了,三位公子各各一表人才,我可擔待不起,要折壽的喲。”

金正笑著拍拍旁邊的大兒子,“是國,看見沒有!這就是我看中兒媳婦樣子,你照著挑,我保準滿意!”

金是國敷衍的笑笑。金非池探出頭來,“老爹,樣板既然滿意,咱就定下了吧?你也別為難大哥了,就我湊合湊合好了,”他轉頭衝明珠一笑,“怎麼樣?明珠,要不然,就從了我吧?”

吳明珠纖纖素手惦著一隻細膩的骨瓷杯,一笑風神韻轉,“那樣的話——隻怕折壽的是你了。”

金是國和金賢重拍著一臉錯愕的金非池哈哈大笑,金正敬了吳博雲一杯,“老顧,有女如此,夫複何求!”

吳博雲回敬,他杯子裏是茶水,抿了一口,“可惜啊,我不止這一個女兒。”

吳哈尼倚著姐姐正笑得樂不可支,聞言抗議,“爸爸,就是因為我不‘如此’,你才有‘何求’的樂趣的呀!”

金正笑的更為開懷,吳博雲也笑著搖頭。

吳明珠端上大閘蟹時,小小的餐桌上氣氛達到最高點,薑醋蘸著,這個時節的蟹極為鮮美,吳明珠料理的也幹淨,每個人都吃的讚不絕口。

金賢重把兩隻蟹鉗掰下來,推到吳哈尼麵前,她一向喜歡肥美肉多的蟹鉗,以前在一起吃飯,一桌的蟹鉗都掰下來堆她麵前。金非池看見了大呼小叫,指著頭頂上的月亮,“三兒,你對著月亮發誓,說你不是個重色輕兄弟的人。”

吳明珠拎起那兩隻蟹鉗,遞到金非池手裏,“不就兩隻爪子麼,有什麼好爭的。”金非池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蟹鉗,這是……說哪兩隻爪子呢?

吳哈尼從頭至尾不發表意見,優雅細致的剝蟹肉吃。金賢重看看吳明珠,淡淡一笑。

送客時金正和吳博雲一道,說是兩個老人家散散步,金是國和金非池一道回自己家。吳哈尼不顧姐姐的眉心打結,主動提出送金賢重。

金賢重的車停在醫院外麵,兩個人從療養區一路閑晃過去取車。“有話要對我說?”一路沉默,金賢重終於忍不住先開口。

吳哈尼笑笑,“其實也沒什麼話說,我要說的,早就說過了。”她的心意,一直沒有變過。

金賢重低頭撥弄手裏的鑰匙圈,“我知道——哈尼,你總是這樣倔強。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

“最近,有個人對我說,與其說是忘記不了你,不如說是不甘心。”他的眼神悠遠,好像那個女孩子就在眼前指手畫腳。

“我也真是不甘心,我做錯了什麼?我是一個警察,完成了一項任務,僅此而已。怎麼事情就好像變的都是我的錯呢?”

他的臉在月光下如白玉,眉眼之間自有一份正氣淩然,襯的他本俊秀的外貌很是男子氣概,他的眼裏亮晶晶的有陳年傷口被扒開的痛楚。

這個話題是他們的禁忌,可是這個月光如洗的安靜夜晚,拿出來談好像也不是那麼突兀。吳哈尼仔細的考慮,柔聲的說,“不是你的錯,賢重,我或許以前怪過你,怪你……以那樣的身份和我相愛,怪你和我一起間接害死了阮姨,可是現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