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物麵麵相覷之間,她實在感到兩難。

偏偏白勝祖還要出聲催她:“吳小姐,你要這樣到什麼時候?”

吳哈尼一下子火了,吳小姐?當真要分手是不是?

“把我送回去!”她埋在他頸窩裏恨恨的喊,實在是沒勇氣下來。

他聽她從他心口處發出的悶悶的聲音,心髒熟悉的悸動。他淡淡的呼吸吐納,後來幾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伸手托住她,就這樣尷尬的姿勢把她送回了醫院的走廊。

一到大理石地麵上吳哈尼就跳了下來,氣呼呼的往回走。

“不用說聲謝謝再見的嗎?”白勝祖冷冷的在身後說。

“跟你不是很熟。”吳哈尼停了下來,冷哼。

“也對。”白勝祖認同的點點頭,轉身走了。

竟然就真的這麼走了。吳哈尼在原地看他大步走開的背影,心裏堵的跟什麼似的。雖然她還是在生氣,可是剛剛,如果他過來抱她,哄她兩句,她也順水推舟就這麼算了。他們兩個偶爾的吵吵鬧鬧,也一直就是這樣子和好的。

他……這次好像真的有什麼不一樣。

她的心開始微微慌亂。

幺蛾子

第二天一早,吳博雲轉院去了北山療養院。

吳明珠早上過來露了露麵就急匆匆回了公司。留下吳哈尼按照她的吩咐一一安頓好。吳博雲住在療養區,風景非常好的一大片地,有矮矮的山坡和清澈的流水。零零落落散著十幾處房子,都是平房,尖尖的屋頂,紅磚綠瓦,非常漂亮。療養區裏的小道都是鵝卵石鋪成的,光著腳在上麵走一走對身體很有好處。

醫院派給的車是類似高爾夫球場的那種風景車,一路將吳哈尼等人送到了療養區最深處,開了門進去,裏麵卻和外麵的天然質樸截然不同,液晶電視,家庭影院,原木的家具,兩個臥室都帶衛生間,一個客廳一個餐廳,裝修的簡約而奢華。

吳哈尼把行李都放好,服侍爸爸躺下休息,再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去赴吳明珠的約,順便買些日常用品,她打算在這裏住下來,每天陪著爸爸。

“哈尼?”她站在醫院門口攔出租車,有個溫潤的男聲喊住了她。吳哈尼回頭一看,從一輛黑色的寶馬搖下的車窗裏露出金賢重清俊的臉。

“賢重?你怎麼在這裏?”吳哈尼吃驚。

金賢重也很吃驚,下了車走到她麵前,“我爸爸在這裏療養。”

吳哈尼哦了一聲。

世事真奇妙,這兩個積了一輩子仇怨的老人,現在竟然在一家醫院裏接受治療,任你是槍林彈雨裏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還是叱吒風雲刀劍上生活的黑道頭目,最終都敵不過時間的遷移。

“吳叔——你爸爸,怎麼了?”金賢重有些遲疑的問。

“肝癌,末期。”吳哈尼黯然。

“對不起。”金賢重連忙道歉。

“沒關係。”吳哈尼打起精神,“還有事,我先走了。”她打算走到下一個路口渠打車。

“哈尼——”金賢重大步追上來,眉頭深鎖,還是說了出來:“我可以去探望一下吳叔麼?”他跟了吳博雲六年,兩人亦師亦友,也是有感情的。當年他把交易的時間地點報告給父親,也是經過一番掙紮,最後,從小便被灌輸的正義感占了上風,他親自帶了人過去,人贓並獲。兩邊當場開火,吳博雲獨自逃脫了。他永遠忘不了吳博雲縱身跳入水中時看向他的淩厲眼神,憤怒,不可置信,還有心痛。

吳哈尼看他有些出神的樣子,低下了頭,輕聲說:“有點困難。”

金賢重瞬間聽出她話裏的抗拒與油然而生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