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地和九毛九過來。古蒙兒的行囊在郝大地肩上。郝大地往古蒙兒身邊一
坐,行囊順在古蒙兒腳下。兩個人坐在那裏看營區。
古蒙兒:你剛才在幹什麼?
郝大地:發射鍋壞了,收不到拉薩台,我給咱修一修。
古蒙兒:進軍事法庭的不是也有你嗎?
郝大地:別說得那麼難聽,接受調查,不是上軍事法庭。打個比方,我是學生,作業做得不好,老師叫去問問,這個合理吧?我要一走三五天,那些小崽子們看不上電視,就得數星星。
古蒙兒:肖沐天呢,他算什麼學生?不光作業沒做好吧?
郝大地:他是沒按老師規定的做,老師那兒通不過。
古蒙兒:看來,你們都是壞學生。
郝大地:一道題,有無數解。他的作業,老師沒看懂。
兩個人停下來,不說話,都看宿舍前的哨兵。
哨兵被看得不好意思,把頭扭到一旁。
郝大地笑嘻嘻地。
14.白天外景邊境會晤站
Y方和中方的兵隔著幾尺相對站立,目光對目光。
Y方逆著陽光,看不清他們的樣子,是剪影。
鏡頭越過雙方的兵,降到兩口木板釘成的箱子上。
一隻手伸入鏡頭,從箱子裏抓住一瓶五糧液酒。
莫希姆滿心歡喜地從中方的箱子裏取出兩瓶五糧液,再取出一隻漂亮的水晶瓶把玩著。
安誌民皺著眉頭,從Y方的箱子裏拎出一隻破馬鞍、一隻破鞋、幾個肮髒
的塑料盒,然後丟回箱子。
中方翻譯:又是一箱破爛。
安誌民:破爛也是咱們牧民留在那邊的。謝謝他們。告訴少校,這些破馬鞍破鞋的,讓他費心了。
中方翻譯向莫希姆表示感謝。
莫希姆(英語):令人驚訝的禮物。他們總是這麼客氣。告訴他們,我非常喜歡他們的禮物,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慷慨的軍人。
Y方翻譯向安誌民表達莫希姆的意思。
安誌民看站在稍遠處的肖沐天。
肖沐天臉色平靜。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中Y雙方邊防軍人在他眼中變幻成昔日他在廣州軍區的戰友……
14-1.白天外景虎門(閃回)
……
肖沐天和他的戰友們站在虎門炮台上,遙望著眼前的大海,風吹得他們身後的戰旗獵獵飄揚。
一個兵:排長,我們舍不得你離開我們。
肖沐天:我也舍不得離開你們。我答應過自己,答應過祖國,保護住祖國的南海,保護住祖國的南大門,可一個軍人,他應該隨時聽從國家的召喚。
一個兵:排長,西藏離我們這兒有多遠?
肖沐天:一顆心的距離。
一個兵:排長,你去西藏,是在另一個地方保衛祖國的邊疆,對嗎?
肖沐天:是的,我們一起來保衛我們的國家。
……
15.白天外景肖沐天宿舍前
兩個人還坐在那兒看營區,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古蒙兒:我不是那邊的人。
郝大地:能看出來。那邊的人沒你這樣的。
古蒙兒:我是深圳人。
郝大地:謔。
古蒙兒:謔什麼?
郝大地:五年前我在廣州軍區。咱們算半個老鄉。繼續說,然後呢?
古蒙兒:我找人。
郝大地:在邊境上?沼澤地裏?找什麼人要這麼找?
古蒙兒一時有些猶豫。
古蒙兒: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在哪兒,能在哪兒找到。
郝大地:別撒謊了,說真的,要不就沒意思了。
古蒙兒看郝大地。
郝大地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郝大地:沒人這麼找人的,你是不想活了,來這兒交待自己的,對不對?
古蒙兒起身,拿起行囊往屋裏走。
郝大地也起身,打算跟進去。
古蒙兒把門攔住。
郝大地:接著說,你想法挺特別的。
古蒙兒:我不想說了。
郝大地:我想聽。
古蒙兒:走開,我有事。
郝大地:什麼事?
古蒙兒:輪不上你管。
郝大地:明白了。婦女同誌就是這樣,麻煩的事情比不麻煩的事情多。
郝大地退下台階。古蒙兒把門關上。郝大地無聊地把手插進口袋裏,吹著口哨,走開。沒走幾步,身後宿舍的門開了。
古蒙兒:哎。
郝大地站住,姿勢優美地扭身。
古蒙兒:哪兒有toilet?
郝大地仍然姿勢優美,看古蒙兒。
古蒙兒:我是說,方便。
郝大地:不是給你準備了嗎,黃顏色那個盆兒。
古蒙兒:大白天,關燈沒用,屋裏沒窗簾,屋外戳著個大活人,換你來試試。
郝大地:這我沒想到。行,你等著,崗哨我沒權力撤,我去打電話,要山下送塊花布上來,給你做窗簾。
古蒙兒氣得夠嗆,從屋裏衝出來,衝向郝大地,一掌將郝大地推倒在地上。
郝大地:你這是幹什麼?
古蒙兒看郝大地的狼狽樣兒,撲哧一聲樂了。很快板起臉,回頭,看不遠處的九毛九。
古蒙兒:老佛爺,過來。
九毛九顛顛地過來。
古蒙兒:我不管你是不是狼,也不管你有沒有懸趾,你帶我,去找洗手間,就是廁所、茅廁、出恭地、水火處,明白了?
16.白天外景邊境會晤站
兩隻箱子被分別抬走。安誌民不耐煩了。
安誌民:問問他們,還有什麼事沒有,沒有撤哨下操,別老在這兒磨蹭。
中方翻譯向Y方傳達安誌民的意思。
莫希姆收起臉上的笑容,小聲向Y方翻譯說什麼。
Y方翻譯:莫希姆少校說,正式情況已經通報了,在結束本次會晤前,他想和你們肖上尉說幾句話。
安誌民:對不起,這個,不行。這一次,不行。
莫希姆聽過翻譯的話,朝肖沐天看。
肖沐天迎著莫希姆的目光。
莫希姆(英語):我是我方在本地區的最高長官,上尉先生是貴方在本地區的最高長官,在此之前的會晤中,一直是我倆代表雙邊主持會晤,我的要求,應該得到貴方的尊重。
安誌民:我說了,這一次,不行。
莫希姆(英語):我無意探聽貴方在兩次遺憾的邊境事件之後對貴方軍官的處理情報。我方沒有新的會晤內容,我同意,我們可以結束本次會晤。
安誌民:我方也沒有新的會晤內容,我同意結束本次會晤。
莫希姆與安誌民握手。雙方脫離接觸,各自下達撤崗命令。
安誌民有一刻有些糊塗,但他很快明白過來,Y方下達的不是撤崗命令,而是一個列隊的命令。
隨著命令的下達,Y方邊防軍一字排開。
莫希姆整理軍裝,站到隊列前麵,對一個士兵耳語。
那個士兵挺胸,向中方打出一串手語。
安誌民愣了一下,激動了,低聲叫住已經接到撤崗指示向後轉的肖沐天。
安誌民:連長。
肖沐天站下,轉身。
Y方士兵再次打出剛才那一串手語。
安誌民小聲翻譯。
安誌民:我方官兵……向肖上尉……致以敬意……
Y方士兵打出另一串手語。
安誌民:……請上尉先生……保重。我方希望……再次見到……上尉先生。
安誌民看肖沐天。
肖沐天緊闔著嘴。
安誌民轉頭向一班長下令。
安誌民:回答他們,上尉謝謝他們。他們會見到上尉的。他們會。
一班長立正,挺胸,向Y方打出手語。
莫希姆下令。Y方邊防軍挺胸,荷槍。
莫希姆看著肖沐天,抬起胳膊,向肖沐天行軍禮。
肖沐天目光平靜,慢慢抬臂,向莫希姆行軍禮。
一陣風吹來,風從雙方邊防軍的槍尖上刮過,嗖嗖有聲。
雙方的邊防軍都被這一幕感動了。
17.黃昏內景肖沐天宿舍
古蒙兒百無聊賴地靠在窗台上。
窗外的拐角處站著肖沐天和郝大地,兩個人在說什麼。肖沐天顯得平靜,郝
大地顯得激動。
古蒙兒悄悄把窗戶推開一條縫,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郝大地(OS):我的事,會向分區說清楚,輪不到你來審問……
18.黃昏外景肖沐天宿舍後
肖沐天:我沒說你違反規定的事,我說的是我們之間的事。
郝大地:我們之間?你弄錯了吧,我現在不是你的教頭了,你出息,用不著
在我這兒學什麼了;你現在也不是連長,肩上三顆豆是白三顆豆,我們沒有什麼之間。我說前連長同誌,何必老把自己吊起來,以為真是高原荔枝啊?考慮考慮,怎麼向上麵說清楚自己的事,風東雨西的,操什麼冤枉心。
肖沐天: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郝大地:我不知道。
肖沐天:你知道。
郝大地:煩不煩?好,我知道,可我不想和你在這兒嚼鹹蛋喝涼水。
郝大地說罷就走。
肖沐天:站住。
郝大地站住,回頭看肖沐天,看一眼又走。
肖沐天趕上去,一把拽住郝大地。郝大地想掙脫。肖沐天一把鎖住郝大地,鎖得郝大地無從掙紮。
兩人僵滯了一會兒。肖沐天鬆開郝大地。
肖沐天:不要纏著她,離她遠遠的。
郝大地:你這話等於白說。
肖沐天:我再說一遍,不要纏著她,離她遠遠的。除了這件事,我們之間沒有別的事。
郝大地:是警告還是下命令?
肖沐天:隨便你怎麼理解。
肖沐天轉身離開郝大地。
郝大地:當了兩年哨所主官,不至於端起來吧,我還沒說我的話呢。
肖沐天站住,回頭看郝大地。
郝大地:我和她的事,纏不纏的,在我和她,誰也管不著,包括你。
這回是郝大地先走掉。
肖沐天站在那兒看著郝大地的背影,人很無奈。
19.黎明外景博古拉哨所
狂風大作。鏡頭被狂風吹得有些搖晃。
哨兵站在營區門口,他被狂風吹得站立不住。站立不住還是站住了,不是他
站住了,是他大衣外的腰間係著一根被包繩,繩子的一頭緊緊拴在石柱上。
哨兵的頭頂,一麵紅色的國旗在大風中嘩啦啦狂響。
20.白天外景哨所操場
操場上,巡邏隊冒風站立在朔風中。肖沐天和安誌民站立在隊列前。
鏡頭從一個個兵的臉上搖過。兵們情緒複雜。陳川和幾名班長的眼眶是紅的。
肖沐天收回視線,朝天上望去。
……
20-1.白天外景演習場(閃回)
……
簡陋和孤單的哨所變成一座大演習場,廣州軍區某部正在進行合成演習。
一架架新式戰機從低空掠過……
一輛輛新式坦克越上高地……
一支支突擊分隊迅速躍過障礙……
……
肖沐天帶著他的排在障礙中敏捷地穿梭著,不斷向冒出的敵靶射擊……
槍響靶倒……
一架直升機從空中降落。機門打開,軍區首長身著迷彩裝,由參謀人員簇擁
著從直升機上跳下。
肖沐天帶著他的排頭也不回地從軍區首長身邊躍過,搶上高地……
軍區首長:這是哪個突擊分隊?
參謀:報告首長,是海防318團的突擊分隊。
軍區首長:動作不慢嘛。這支部隊能打贏。
……
20-2.白天外景哨所操場
……
肖沐天回到現實中。
有細碎的雪粒子落下來。大雪要到了。
安誌民戀戀不舍地拍了拍九毛九和老軍馬雪花,鬆開它們。
九毛九和雪花走到肖沐天身邊,和肖沐天站在一起。
安誌民:連長,九毛九和雪花交給你了,請照顧好它們。
肖沐天慢慢收腹,立正。
肖沐天:肖沐天保證,一定把九毛九和雪花安全帶到營部。
安誌民朝一旁看。
郝大地和古蒙兒站在隊列的一旁。郝大地一副無所謂的架勢。古蒙兒傲慢地揚起下頦。
安誌民想說什麼,沒說出來。
肖沐天小聲地。
肖沐天:誌民,不用說了。
肖沐天恢複音調。
肖沐天:安連長,我有一個請求。
安誌民:說吧。
肖沐天:我想看著同誌們走出營區,上線巡邏。
安誌民嘴唇嚅動了一下。
官兵們情緒激動。
一班長:安連長,我們送連長!
陳川:我們要送連長!
陶煥:讓我們送連長!
操場上響起官兵們的一片請求聲。
肖沐天不說話,在狂風中堅定地看著安誌民。
安誌民腮幫子抽動了一下,大聲吼道。
安誌民:都別嚷了!
官兵們寂靜了。
安誌民:肖沐天同誌的請求批準。
安誌民示意值勤官。
值勤官:全體都有,立正!
官兵們挺起胸脯。
值勤官端拳跑向安誌民。
值勤官:報告,巡邏隊上線準備完畢,請指示!
安誌民轉身向肖沐天。
安誌民:連長,博古拉哨所全體官兵,請你保重。
安誌民後退一步,向肖沐天敬禮。
值勤官:敬禮!
全哨所官兵向肖沐天敬禮。
肖沐天向安誌民還禮,向哨所的官兵們還禮。
值勤官:禮畢!
肖沐天後撤一步,讓身邊的九毛九和雪花成為官兵們的視角中心。
值勤官:敬禮!
全哨所官兵們向九毛九和雪花敬禮。
九毛九慢慢地一撐後腿,由坐姿改為站姿,頭顱高昂,目光中流露出莊嚴。
值勤官:禮畢!
安誌民:出發!
值勤官:出發!
巡邏隊出發了,他們邁著堅定的腳步,走向營區大門。
肖沐天目送巡邏隊,看著他們走出營區,消失在遠處。
古蒙兒看郝大地,發現郝大地早把腦袋轉向一邊,看遠處荒涼的冷山。
肖沐天朝紅旗看了一眼,沒有回頭。
肖沐天:我們走。
肖沐天牽著老軍馬雪花,帶頭走向營區大門口。
九毛九回頭看了郝大地一眼,緊緊跟上肖沐天。
郝大地從地上拿起古蒙兒的行囊,背上肩,轉身跟了上去。
古蒙兒也跟上去。她沒穿那件大衣,穿著自己洗幹淨的登山裝。大衣被郝大地抱在懷裏。
雪飄出了形狀,漸大了,洇濕了紅旗。
21.白天外景下山的路上
天是陰的,風小了許多,雪不急不徐,飄得十分好看。
九毛九跑到前麵去了。肖沐天牽著雪花跟在九毛九後麵。再後麵,是並排走
著的郝大地和古蒙兒。
古蒙兒大口喘著氣。
古蒙兒:我累了。
郝大地:你說九遍了。
古蒙兒:你們沒聽見呀。
郝大地:聽見了,所以我說,你說九遍了。
古蒙兒:我沒說你,說他。
古蒙兒大聲叫前麵的肖沐天。
古蒙兒:喂!
肖沐天站住了,回頭看古蒙兒。
古蒙兒:我累了。
肖沐天:知道了。
古蒙兒:我會騎馬。
肖沐天:嗯。
肖沐天說完,扭頭繼續往前走。
古蒙兒生氣。
古蒙兒:你沒聽見呀,我說我會騎馬,就是,你把馬給我,我騎著走。
肖沐天頭都沒回。
肖沐天:不行。
古蒙兒不解地回頭看郝大地。
古蒙兒:他為什麼不讓我騎馬?
郝大地:雪花是退役軍馬。
古蒙兒:那又怎麼樣?
郝大地:你爸爸退休了,你不會讓你爸爸往十二樓扛煤氣瓶子吧?你有爸爸吧?
古蒙兒突然發作,衝郝大地大喊。
古蒙兒:別提他!
郝大地困惑地看古蒙兒,不知道她發哪門子火。
古蒙兒走到一邊去,想坐下。郝大地趕上去拉住她,繼續往前走。
郝大地:十二裏路不到,還得走七八個小時呢,你這就歇著算什麼。
古蒙兒:我累了。
郝大地:等一會兒翻叫天坡之前,會讓你休息十分鍾。
古蒙兒:喂,你有沒有同情心?
郝大地:你的東西我替你背著,不是同情心哪?九毛九和雪花都是老同誌,人家走在前麵,一句怨言也沒有,就你怨言一大堆,還不如煤氣瓶子。
古蒙兒被郝大地強拉著,跌跌撞撞往前走。
22.白天內景馬加指揮部
馬加鑽進指揮部。李輝跟在他身後。
馬加:回羅桑副司令的話,肖沐天已經帶郝大地和爭論地區越界事件肇事者下山了,分區已經派人趕往博古拉,我們會調查清楚事件情況,然後報軍區。
李輝飛快地笑了一下,立刻憋住。
馬加:笑什麼?
李輝:副司令說,知道你會這麼說。
馬加:他說什麼?
李輝:副司令說,不用派人去博古拉,叫肖沐天帶人直接到分區。
馬加:我沒時間回分區處理這點兒破事兒。
李輝:副司令說,如果你們馬加參謀長說,他重任在肩,沒有時間回分區,就告訴他,人先弄到分區,說明情況,等待調查,時間的事兒,再說。
馬加:他想幹什麼?他不是不管嗎?風暴行動這麼大一桌宴席還塞不住他的嘴?事無巨細,下麵怎麼開展工作!
李輝:這個,副司令沒說。可能沒料到。
馬加看李輝。李輝連忙從一旁取過一個包,掏出一副墨鏡。馬加接過墨鏡,手還伸在那裏。李輝一副一副地從包裏往外摸墨鏡,一連摸出幾副。
馬加:看誰不讓誰看清楚眼睛!
23.白天外景下山的路
太陽偏西,海拔低了許多,天上沒有了雪。
九毛九還走在隊伍的前麵。肖沐天還牽著雪花走在第二,不回頭,一步一步走得堅定。郝大地和古蒙兒還吊在後麵。
郝大地從古蒙兒手中接過水壺,掛上肩。
古蒙兒:他這人,是不是老搞迷惑人那一套?
郝大地:誰?
古蒙兒目光在肖沐天背影上。
郝大地:迷惑誰?迷惑你?他衝你笑了?露兩排白牙?不可能。
古蒙兒看郝大地。
郝大地:要那樣,基本上是核輻射,殺傷性太大。
古蒙兒明白郝大地會錯了意,把話說白。
古蒙兒:我看你們那些兵挺服他的。
郝大地:有眼力。沒錯,他特別會來這一套,再搗蛋的兵,落在他手裏就算交待了,非立功不可,不要臉。很難看知不知道。
古蒙兒:什麼?
郝大地站下,看古蒙兒。
古蒙兒:你說,不要臉,什麼意思?
郝大地:就是得意的意思。立了功,得意,一張臉笑得稀爛,不像臉。不過不一樣,有時候是得意,有時候是別的,要看具體情況。
肖沐天站下,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腕上的表,繼續走。
古蒙兒(OS):你怎麼沒交待?好像你在他麵前很要臉。因為你是教頭?
郝大地沒有言語,臉上黯淡下去。
古蒙兒往一邊走。
郝大地:喂,你幹什麼?
郝大地追上去。古蒙兒站下。
古蒙兒:我現在不跑。我要方便。
郝大地鬧了個大紅臉。
郝大地:怎麼老是toilet、toilet的,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