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隱忍表情,在屋內的燈光照射下,能看清他的確是發怒了。
“你開槍啊,你殺了我世界上就再也沒人知道顧嫣在哪裏了?嗬嗬,嗬嗬……”祁清無賴似的說著,癱軟到長長的布藝沙發上,似乎生死都置之度外的淡然,看破紅塵的輕鬆不懼。那低低的笑聲又是多麼的無奈。
“別我以為不敢殺你,祁清,殺你好比踩死一隻螞蟻。”程康的目光像道鋒利的箭,射向那正笑著的男人身上,扣動扳機的手緊了緊。
隻聽砰的一聲,正待坐直身子的祁清頹然的倒下了,
從胸膛而出的血像是止不住了般涓涓之流。
60.-第六十章 肅殺
第六十章肅殺
天花板上的水晶大吊燈在他眼中不停的搖晃,就像要掉下來一般,天旋地轉般,漸漸的眼睛像蒙上了層紗布一般,模糊的厲害,胸口就像被什麼掏空了,是要死了嗎?要死了嗎?
“祁清,顧嫣在哪?你醒醒。”程康看到中槍倒地的男人,把他拉向一旁的空地放平,焦急上前詢問,這始料不及的意外之槍,幾乎要了他的命。
“顧……鑰….”祁清的喉嚨裏模糊不清的吞咽著,然而連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一隻手隻是艱難的從褲兜裏摸索,另一隻手向右邊指著,最終卻動彈不了了。程康再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所想表達的是什麼意の
她望著男子冷俊的麵色,帶著嗜血的殺機,他是否也和自己的想法一樣,她就那麼看著他,在死前也要把她此生最愛的人記住,即便走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她也不要忘掉。
手術室的燈在二十四小時後,滅了,等在外麵的兩個老人的心髒此刻吊的卻更高了,他們怕聽到的結果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醫生疲倦的從手術室走出來,取掉口罩,暗啞幹澀的嗓子說道:“我們已經盡力了。希望他能熬過這兩天的危險期,否則便是活死人。”
方樂衡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直接暈厥過去,她接受不了祁清還那麼年輕就成了植物人。
醫生無奈的看了看病人家屬,太多生離死別在醫院上演,他已習以為常,回避去看病人家屬難以承受親人離去的悲痛欲絕表情。
祁曄先把方樂衡扶到椅子上休息,他想都是自己做的孽太多,現在報應到了自己兒子身上,他寧願躺在裏麵無知覺的男人是自己,那今生的罪也可以贖了。
他如今老邁的身子骨卻要給這個家最強的支撐,他輕輕的拍了女人的背:“祁清會醒來的,人在做,天在看,天是不會弄錯的,就算下地獄,也是我先下。”男人蒼老的聲音不複昔日,像是淒愴的餘暉蒼涼透頂。
“是我,要下地獄的是我。”方樂衡一直以來都是儀態端莊的中年女人形象,此刻崩塌了,她的心髒再也負荷不起這重重哀事。十五年前,姐姐死了,她背負著情債,卻一生都不能幸福了。
十五年後,祁清如此,是報應,上天是要讓她看著身邊一個一個親人離她而去,她常年鬱結難抒,得了肝癌,上天要看著她不得好死。
她從椅子上滑落到冰涼的地板上,掩麵痛哭著,懲罰她一個人就好了,為什麼非要連姐姐和祁清的命也奪去呢。
“阿衡,祁清會醒過來的。”祁曄幾乎有些哽咽,他一生負了太多人,而虧欠最多的女人就是方樂衡。誰都要為年輕時候犯下的錯買單,他也不例外,內心壓抑痛苦了這麼多年,是時候結束了。
61.-第六十一章 誰種下了冤孽
當天在程康和顧嫣離開之後,救護車呼嘯著趕到,警車也鳴著警笛劃破清晨,這裏發生的惡性槍戰事件,隻有一人中槍傷亡,背後一定藏著什麼驚天的大動作,警員們全都強打起十二分精神,搜索著蛛絲馬跡,希望能夠在此次案件中得到升遷的機會,蠢蠢欲動的欲望之心比除暴安良更來的實際些,他們在這一地帶加派了警力,然而他們在這幾天的守株待兔中,隻抓到了一隻無關緊要的小蝦米,也就是照看顧嫣的伶俐丫頭。
她一般白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