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汽,氤氳在耳邊散也不肯散去。
他眼角暈紅,眼睫上還綴著淚花,被那火把照著,碎金一樣。
陸潛手法太過輕柔,不多時便惹得小饕焦躁不滿,手指在他臂上不住勾抓,粉色舌尖也邀吻般探出口來。
如此情態本是迤邐非常,陸潛卻無暇去看。他失血太多,如今隻覺眼發暗,頭發昏,連正在撫慰小饕的手掌都時時感覺不到。
他心神漸散,隻得暗道一聲糟糕,加快手下動作。
陸潛傷勢原本就重,又撕裂了傷口,血流到現在,昏迷已是隻早不晚的事。他自小修道,“死”這一字並不如何畏懼,他隻怕自己昏迷時候小饕發狂自食,那才真是連死也死不安心。
小饕寧願自傷也不肯動陸潛,陸潛勸說不了,也無力再阻小饕自殘。思量之後,隻有把小饕逼至絕處,趁他意識不清,自己送進小饕口中。
“豹兄不來,你就算把自己吃了,我也活不下去。倒不如你吃了我,還能多撐幾天等他來救。”陸潛氣息低弱,附在他耳邊輕歎,“說你長大,怎的又總是犯傻——這樣叫人怎麼放得下心……”
小饕欲念正盛,口中嗯嗯啊啊說不出話來。
陸潛拇指抵上他前端,就著那處溢出的汁液在頂上小口按撚搓動。
小饕失聲尖叫,扶在陸潛臂上的雙手狠狠扣緊。
他身上熱得發燙,每一滴血液都叫囂著想要發泄。
那折磨著他的人卻仍是不緊不慢,微涼的指尖還總在緊要關頭滑開。
小饕又急又恨,感覺有什麼堵到了嘴邊,便忿忿一口咬將上去。他還是記得陸潛,咬也不是真咬,隻隨著身下動作時輕時重地啃。
陸潛被他咬在肩上,心知小饕就快忍耐不住,便抽出一隻手扶在他腦後,把他更深地壓在頸間。
“我這一世既未有大善之舉,也不曾積下過大功德,再尋常不過的一個凡人,卻得你真心如此。”陸潛輕輕吻他發頂,手下動作愈重,“若是此番劫難得過,我便隨你回靈山,給你做一輩子菜,你說可好?”
小饕眼前白光突現,腰身一挺,已是激射在陸潛手中。
他腦中空茫,一時間連自己是誰都記憶不起,隻有心中欲念,滿足了一個,剩下的那一個便越發不可忍耐。
餓。
連釋放的餘味都不及回味,便隻剩下饑餓。
太餓了。
除了餓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他能聞見鮮血甜香:那該是塊新鮮的肉,離他很近;隻是他被什麼東西壓著,不能去找。
不快的低吼在他喉中滾動。
吼聲到了嘴邊,卻突然發覺口中竟是含著塊肉。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斷斷續續勸道:“餓了便吃吧。”
小饕似懂非懂地在那肉上舔了舔,然後再壓抑不住腹中洶湧餓意,合齒咬下——
97.
“喂!”
花豹一掌拍在桌上,震得碗筷叮當作響。沈雁回端著碗,抬眼看他:“又怎麼了?”
“你問我怎麼了?”花豹又急又氣,咬牙道,“你手下那些小道士到現在都沒找見人,你居然還有心思在這兒慢慢吃飯?!”
沈雁回波瀾不驚:“我不用飯,周凜就會自己跳出來麼?”
“你!”花豹語塞,指著他鼻子說不下去。
沈雁回繞過他手指,又夾了一筷子菜到碗中:“你有這工夫同我生氣,還不如回去睡上一覺,免得真要用你時倒派不上用場。”
他們自回到觀中已是一日有餘,期間花豹一直都是焦躁模樣,連覺也不曾睡過。
時間正值晚膳,出去搜山的弟子陸續回來輪換,沈雁回去飯堂問過一圈,仍是不見周凜蹤跡,隻得取了飯食先回自己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