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朱紅色的木門上方,寬厚的牌匾上書“寒舍”二字,遒勁有力的筆鋒蕩氣回腸。牌匾下,也就是自己剛剛依靠著睡著的石雕,乍一看上去似乎是隻石獅子,可是這種鎮宅的石獅子不都是成雙成對的麼,怎麼這門前,就隻有這一隻呢?而且這隻石獅子朝天而吼的造型,似乎也不同於自己以往所見的其他石獅。
不過不管怎麼樣,現在這樣的美景不照一張的話,那自己這個攝影師的稱號就算是白瞎了啊。舉起手正要框出景點,吳邪的視線卻落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一根細細的紅繩正有些鬆垮的纏著自己的手腕,亮麗的紅色在這漫天的紅霞中,竟顯得有幾分妖冶。
嗯?自己什麼時候戴的紅繩,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怔怔的看著手腕上那越發讓自己覺得似曾相識的紅繩,吳邪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裏突然湧現出了一幕又一幕的畫麵,而這些畫麵之中,都是自己和一個麵無表情的冷峻男人。
為什麼自己想不起來這些事情?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那個男人也似乎在哪裏見過?為什麼,自己連這寒舍,都覺得一陣莫名的熟悉?
窒息的感覺在瞬間席卷了全身,吳邪有些脫力的靠在那石獅子上,眉頭緊鎖的看著這怒目圓瞪的石雕,吳邪突然反應過來,這哪裏是什麼石獅子,這分明就是一隻朝天犼,上古神獸麒麟的祖宗。可是這裏以前,真的有這隻犼麼?
但是為什麼,自己竟然會覺得這犼的樣子,都如此的熟悉?
人家都說浮生若夢,難道自己以前在夢裏,真的來過這個地方?
拿著相機正想把這犼的樣子照下來,吳邪還沒來得及按下快門,那沉重的木門便傳來了低沉的轉動聲。下意識的舉著相機抬起頭,吳邪還來不及收回按著快門的手指,就這麼把站在門口的那人拍了個正著。
“額——”呆呆的看著麵前麵無表情的男人,吳邪驚訝的發現他竟然就是自己剛才腦海裏那些畫麵中出現的人。啞口無言的瞪了那男人半天,吳邪才緩緩的問道,“請問這裏是黃河路四十四號麼?”
男人不動聲色的看了吳邪一眼,淡淡的應到,“嗯。”
“額,剛才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覺得這裏景色很美,”察覺到了那人身上傳來的壓迫氣息,吳邪不由自主的解釋著。可是,為什麼總覺得這樣的對話,熟悉到就仿佛真的發生過?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轉身就準備關門。
“誒誒誒,等等!你們這裏是不是出租日租房的?”吳邪慌忙走上前幾步拉住了那男人的胳膊,“我要租房子,還有空房麼?”
那男人轉過身,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吳邪的手腕上,並沒有掙開。“跟我來。”
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那高挑挺拔的背影,藏藍色的連帽衫,還有剛才在鏡頭裏看到的,那雙漆黑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為什麼這一切都會讓自己覺得如此熟悉,甚至,如此心痛?
定了定心神跟著那男人走進院子,吳邪還來不及問什麼,便聽見一個帶著輕佻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嘖嘖嘖,花兒爺,我就說你封了小天真的記憶也沒用吧~你看這才幾天~人家就找回來了~~”戴著黑色墨鏡的人摟著一個穿著粉色襯衫的精致男人,笑得一口白牙全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