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割開的你,才是你真實的內心。過於的沉溺於夢境依賴夢見的力量,你被心魔吞噬的真實內心隻能用這樣的方法喚醒你。隻是當時我並沒有想到這一層,才會讓事情惡化成這樣。”
“小哥,小哥你怎麼了——”呆呆的看著身形愈發黯淡的張起靈,吳邪慌亂地撲了過去,可是伸出的手卻直直的穿過了張起靈的胸膛,冰冷刺骨的感覺讓吳邪全身上下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腳下的震顫越發強烈,而雪白的牆壁上也開始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紋。吳邪詫異的轉身看著同樣開始漸漸變得透明的黑瞎子和解語花,這才明白,自己的這場黃梁美夢,真的要醒了。
窗外濃稠的漆黑竟然開始慢慢透出了些細微的光亮,仿佛是大量的清水緩緩澆灌進了墨中,把這黑暗稀釋地越發暗淡。還在不停剝落著的牆壁無聲的揚起了陣陣的灰塵,腳下的大地不斷的震顫著,像是要將這漸漸灰蒙的天空都震碎。
已經恢複了法力的解語花下意識的看著吳邪那滿是驚慌的眼睛,發現他內心的那片白霧,也正在隨著窗外黑暗的剝離而漸漸散去。正想著該如何在吳邪醒來之前告訴他張起靈的事情,或者等他醒來之後直接封印住他所有關於張起靈的記憶,卻見吳邪像是失魂落魄般的身子一軟,跪倒在了已經近乎完全透明的張起靈身前。
“小哥,原來我終究還是拖累了你——”眼淚已經不由自主的一顆顆砸下,吳邪劇烈顫唞的手想要去觸碰張起靈的手,可是卻已經連那手的輪廓都無法描摹。那麼多的人和自己說,張起靈會害死自己,那麼多次的夢裏,張起靈都曾狠戾的險些要了自己的命。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唯一一次可以稱之為幸福的美夢,帶來的結果卻是自己一手導致了張起靈的消失?!
張起靈沒有害死自己,反而是自己,害死了張起靈。
“吳邪,”看著對麵同樣漸漸變得透明的黑瞎子和解語花,張起靈知道,他們會回到他們應該在的地方去。吳邪的這一場夢雖然並不持久,但是至少,也算是圓滿了。想要伸出手去擦掉吳邪臉上的淚痕,可是卻連觸碰都已經無法做到。張起靈蹲下`身,看著麵前哭的跟個孩子一樣的吳邪,控製著自己全身的力量,輕輕地將自己對吳邪而言已經不存在的唇覆在了他的唇上。
“張起靈,我不準你消失,我不準——”嘴唇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冰涼的觸♪感,吳邪含著眼淚死死的瞪著麵前已經近乎空氣的張起靈,想要伸出顫唞的手去觸碰那帶著笑容漸漸散去的臉頰,可是最終,卻隻落在了那剝落的灰塵上。
“吳邪,再見。”
“張起靈!!!!”
尾聲
當吳邪醒過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背著登山包睡著了。揉了揉眼睛卻摸到了一手的淚水,甚至連鼻子都被堵的死死的連氣息都喘不上。扶著自己剛才一直靠著睡的石雕站起身,吳邪從口袋裏掏出那張小小的紙條,“黃河路四十四號”的字樣在漫天的火燒雲中,竟像是反射著淡淡的光亮。
自己怎麼會靠在這大門口就睡著了?剛才做了什麼夢,自己竟然還在夢裏哭成了這樣?拉了拉背上的登山包,吳邪小心的檢查著自己胸`前掛著的相機,還好沒有被偷走。自己這一路又是丟錢包又是丟手機的,要是連吃飯的家夥都沒了,那可就完蛋了。
輕輕歎了口氣,吳邪轉頭看著麵前的這座獨門獨院的明清式徽派建築,朱紅色的木門在漫天的紅霞中顯得越發古樸沉重,而白牆黑瓦在這絢麗的雲朵映照下,則像是一幅波瀾不驚的水墨畫,淡雅沉靜的顏色和那如火如荼的火燒雲形成了強烈而又搶眼的對比。錯落有致的馬頭牆上揚著高高翹起的飛簷,那上揚的簷角上似乎還掛著些殘留的雨水,在夕陽的餘輝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