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芽衣撓了撓頭,有點困惑地說:“老師,您叫我每一個星期來這裏就隻是為了教我如何打坐?”
許斐神秘地笑了笑,說:“當然不是。”
“嗯?”
“第一節課,臨摹。”他從身後掏出一本書,放在芽衣麵前。
食指與中指夾住中間的一頁,翻過去。許斐指著那頁說:“照著這幅畫畫,畫完以後告訴我你從裏麵領悟到了什麼。”
是油彩畫,不是一些知名的畫作。芽衣蹙眉,不太確定的問出口,“這是,老師您的……”
“畫冊。”他笑容滿麵的接口道。
這時候,門再一次被敲響。
“請進。”許斐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對芽衣說道:“人來了。”
“啊??”
門被打開,先是遠藤五月,再然後是……
芽衣微微偏過頭,對於秋津奈末,印象還是挺深的,尤其是她上一次的那幅畫,確實不錯。而且秋津除了畫畫好,長的也確實不錯,能讓人產生保護欲。
“許斐老師,你好,打擾了。”秋津鞠躬,突然瞥見旁邊的芽衣,捂嘴小聲地說了一句,“淺倉桑。”
芽衣淺笑,點頭打了個招呼。
“淺倉桑,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幸村精市沒有陪你一起過來?”
意外的聲音。
芽衣看向秋津身後,還是那個囂張華麗的跡部大爺。
捂嘴偷笑,她說:“跡部君是陪秋津桑一起來的嗎,恭喜。”
跡部臉漲的通紅,芽衣的那聲“恭喜”隻讓他覺得自己失敗,都這麼久了,還沒有告白成功,這樣想著,他低頭看了下前麵的女孩兒。仿佛感覺到他的注視一般,秋津轉過來,疑惑不解的看著他,“跡部君,你有什麼喜事了嗎?”
大爺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右手撫上淚痣,說:“沒有。”
房間裏安靜下來,最後由許斐率先出聲打破這份安靜。
“都堵在門口做什麼,進來吧。”
三人進內,在榻榻米上跪坐好。
“秋津丫頭,這次來又是做什麼?”
秋津奈末一件白色的上衣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下麵穿的是牛仔短褲。大概是舍不得把長發剪掉的原因,她用夾子把長發弄成了波波頭,前麵劉海不多,懶散的垂掛下來。
“老師說,這次的比賽打算和您老人家比一個高下,這是通知。”她把紙遞過去。
許斐接過紙,大致的掃了一眼,是青少年組的繪畫比賽。
“這青少年的比賽,我們老頭子過去瞎參合什麼。”
雖然很想贏過自家死對頭伊藤,但是他想了□邊的學生,遠藤不久就要去英國了,而幸村亞希的畫風還不夠成熟,剩下一個芽衣,也明顯不夠資格和伊藤的徒弟比賽,所以他索性婉拒道。
秋津眨著眼睛,無辜的看著他,“許斐老師,老師說如果你不參加的話就要一輩子當他的小弟。”
“……”許斐氣的白淨的臉上一紅,就差齜牙咧嘴的怒吼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比就比,誰怕誰。”
“你回去告訴伊藤,我許斐的學生一定會比他的出色的。”說著,他指著芽衣說道:“怕被人家說我欺負你老師,就由我這新收的徒弟參加比賽吧。”
“芽衣,一定要爭氣啊。”
芽衣嘴角一抽,拒絕的話被她咽了回去。此刻的許斐剛先生格外像那種蠻不講理的老頭。
“拿去,去隔壁的房間好好練習。”芽衣接過他遞來的畫冊,僵著臉退出房間。
在她離開後,房間裏又響起稀稀疏疏的交談聲。
走到許斐剛老師說的那個房間,東西都已經預備整齊了,她盤腿坐下,把東西鋪好。
一筆一劃,用心的勾勒出每一個人物以及場景。
時間悄聲流逝,等芽衣差不多畫完一大半的時候,日頭早早就落了。
回到原先的房間交差,跡部和秋津剛剛起身想告辭,房間裏剩下的人不多,也就隻有他們兩個。因為下午還有上課的緣故,亞希已經先一步離開了。遠藤五月是住在許斐剛老師家的,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她應該是出去買菜了,至於師母,她是從未見過的。
她走到許斐的前麵,把畫遞過去。許斐接過畫看了一眼,臉上重新掛上了那個神秘莫測的笑容。
“老師。”她彎腰鞠躬。
許斐揮了揮手,囑咐她明天再來完成,便讓她回去了。
芽衣點頭,與跡部他們一同走出去,剛到門口,許斐突然叫住跡部。
她與秋津麵麵相覷,均是不解。
“你們先走吧,我和這小子有話要說。”
她與秋津一邊走著,一邊交談。秋津不是一個很健談的人,但和她說話卻並不用花什麼心思,她的心情,仿佛都寫在臉上一般,隻有看著她的表情就能看出她現在在想些什麼。
走到大門口了,跡部還未出來,秋津撇過頭,輕輕地嘀咕了一句,聲音不大,恰好被芽衣給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