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大概是最確切的了。
推開門,裏麵已經有客人了。
芽衣下意識的鞠了個躬,然後便響起許斐的笑聲。
“芽衣,這麼迫不及待的就和你的老師行禮,真是難得。”
幸村隨著芽衣走進來,緊跟在她旁邊。看到跪坐著的兩人,微微彎了下腰。
抬起頭,芽衣朝那個許斐剛老師的客人看去,略帶遲疑的問,“老師,這……”
認許斐剛老師當老師也有一兩個月了,很少見到老師家裏有拜訪的客人,這名客人倒是第一次見。
許斐閉上眼,輕飄飄的來了句,“Alexander教授芽衣不認得?”
聽到這個名字,芽衣身體顫了顫,然後盯著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褐色的眼睛,臉上白白淨淨的很幹淨,但是約摸能看出往日那個邋遢的Alexander教授的影子。
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芽衣再次鞠了一躬,打招呼道:“Alexander教授,您好。”
Alexander教授是一個比較慈祥的老頭兒,從他臉上一直掛著的微笑就能看出來。他見芽衣見到他好像有點拘謹,便揮了揮手,和藹地說:“不要這麼多禮了,你和我一樣都是客人。”很流利的日文,芽衣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隨即想到那個關於Alexander教授的傳聞,一下子便了然了。
據說,Alexander教授精通七種語言,想必這日文就是其中一種了。
幾人閑扯了一番了,芽衣和幸村在Alexander教授旁邊坐下,至於許斐剛先生,自然是坐在他固定的那個位置,一臉假仙狀。
“老師,讓我去德國是您的意思?”
許斐剛搖搖頭,眼神掃了一圈。
“Alexander教授,有些事想要向您請教一下。”幸村突然出聲,麵帶微笑的看著Alexander教授。Alexander教授點點頭,跟著他走了出去。
等到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許斐剛先生從後麵拿出一個包裹,推到芽衣這裏。
“芽衣,有想過自己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嗎?”
芽衣愣了下,搖搖頭。
許斐一副了然的樣子,接著說道:“我上次問你的問題,這次再問你一次,你,愛畫畫嗎?”
“愛。”
“那就去德國。”
“Alexander教授和我少年時在德國有過一點交情,這次會叫他來是希望由他帶,你可以學到更多。去了德國,不止是夢想能夠得到延續,生……”生命也能夠得到延續。許斐剛眼神閃了閃,最後默然。
略略低下頭,芽衣有點不確定的說:“老師,你們是不是都瞞了我什麼?”
“哈哈。丫頭,你想太多了。”許斐剛一概原先的形象,捧腹大笑。
芽衣被他那個丫頭稱呼小小的惡寒了一下,搓了搓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
兩人又聊了很多。
芽衣本身就不是很排斥這次去德國的機會,原先放不下的就是父母和弟弟,但是在幸村和許斐的勸說下動搖了不少,再說……她剛剛也答應了幸村。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地認為幸村不會再傷害她了,下意識的想要聽他的話去做。
“好。”臨走時,她答應了下來這件事。
等幸村和Alexander教授兩個人不知道從哪裏回來的時候,芽衣和許斐已經談好了。芽衣見他回來了就說到要回家,而一旁的Alexander教授卻不斷朝她擠眉弄眼的。
“淺倉小姐是嗎?”
“您叫我芽衣就好。”
“芽衣。”他依言叫道,“我生平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能教出一個不屬於我的徒弟,這次讓你跟我去德國,不僅是你老師的意思,在上一次的比賽中我確實也看到了你的天賦。”
“謝謝您。”芽衣淺笑,“很榮幸能當您的學生。”
一錘定音,芽衣去德國的事便被她自己這麼給定了下來。
回到家,芽衣給淺倉兩夫妻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後終於得到了他們的首肯,就下來等到簽證安排下來,Alexander教授用了最短的時間幫她弄好了這一切。
眼見距離離開的這一天越來越近,芽衣的心裏卻越發的不舍的起來。
Alexander教授在幫她弄完護照那些後就先一步回了德國,幫她準備好入學的一些事情。
東京機場
來送機的人很多,雖然原先已經走掉一批了,但剩下來的還是很多。
芽衣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人緣有這麼好,竟然連很久沒有聯係了的國中國小同學也來了。機場上他們這一堆是最熱鬧的,但是芽衣卻不知道,這麼多人,大部分都是幸村通過夏樹和淺倉媽媽在背後聯係到的,有些本不願意來的,都被他給死纏爛打的說服來了,隻因為他記得芽衣不喜歡離別的時候冷冷清清的。
幸村站在人群外麵,靜靜的注視著芽衣。
他本來想要提早讓他們兩個人結婚的,無奈自己還沒有到法定年齡,便不能用這個方法將芽衣先套牢了。但是比起這個,他更希望芽衣能活的更久。所以,他相信許斐剛先生說的,也相信自己的記憶,讓芽衣到德國去,和那個時間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