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來不及。眨眼之後,漫天刀光的殘影忽然收緊,光芒大盛,如同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對著橋姬兜頭罩下來。橋姬被封入了網中,突破不成。
“所以說你糊塗,我隻是想看看你究竟多久才能發現事情的真相……可是太令我失望了,這幾百年你的行為完美的詮釋了愚蠢這個詞語,即使是他就在你的眼前,你卻還是認不出來,又有什麼資格說你愛他?”
就在橋姬無計可施即將被打死的瞬間,毫不留情的嘲諷的話語從木橋上傳了過來,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不知道何時坐在了橋頭。他隨意地屈起了一條腿,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拎著一壇酒正在仰頭往嘴裏麵倒。酒打濕了他的衣襟,緊緊貼在身體上,勾勒出纖細的鎖骨和結實的胸膛。月光下他的側臉英挺俊秀,帶了一點淡淡的邪魅和狂狷。
男人喝完了壇子裏麵的酒,抬手把酒壇子對著攏住橋姬的刀網扔了過去。酒壇子在半空被刀網砍得碎成了粉末四散飛揚。男人輕笑一聲,躍了出去,白色的長袖幾下翻滾,也不見他如何動做,就那樣直直的突入了刀網的最核心,徒手拎出了被砍得渾身是傷的橋姬,然後隨意扔在了腳下,拍了拍手。
“咳咳咳……”橋姬剛才受了傷,盡管她極力躲閃卻還是被一刀劃過了喉嚨,現在說話都有點沙啞,“是你……你怎麼……來了……”
“我若是不來,你不就死了麼?”白衣男人微笑,一隻手點上了下巴。
“你是來看她的吧……”橋姬冷笑,攥緊了胸口,另一隻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抹的滿手是血。現在她的樣子如厲鬼一般可怖。
“不不不我是來看你的。”男人聞言,回過頭看著橋姬,臉上的笑意加深,眼中卻逐漸冰涼,“想看看你是如何蠢了這麼多年。”
“你什麼意┇
“……對不起……”
千雪的眼眸漸漸恢複了清明,她先是愣了愣,然後看見自己騎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上,還舉著一把刀對著人家,登時驚得跳了起來,後退好幾步:“對、對不起你沒事吧?”
白衣男人的手一下子落空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然後正了正衣襟站起來,看著千雪似笑非笑。
“你、你是誰?”回過神來的千雪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她四下張望著尋找橋姬,同時倒退幾步和男人拉開了距離——現在敵我未明,這突然出現的白衣男人究竟是幫忙的還是來搗亂的還未可知。如果是來幫忙的還好,可若是來搗亂的……這人看起來身手不凡厲害得緊,若是和橋姬聯手,自己絕對是被宰的份。
然後千雪看見了橋姬被千鬼絲纏成一團摔在橋上,正努力掙紮著,露出了一個頭,神情之間頗為狼狽。
這是——自己做的?千雪一愣。她可不記得自己有這麼厲害……
“這位姑娘,你剛才可是差點殺了在下啊……”白衣男人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來一把折扇,一邊扇著一邊笑道。
“我……對不起。”千雪也明白剛才自己是被菊一文字控製所以失控了,難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誤傷了別人也有可能……
“千雪,他和橋姬是一夥兒的,你當心!”忍足侑士突然出聲提醒道,然後他收獲了白衣男人充滿殺意的淩厲目光。忍足侑士嘴角抽抽,默默移開了目光。
白石藏之介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們兩個沒事吧?”千雪倒退著一路小跑,同時戒備著白衣男人,但是白衣男人隻是在原地踱著步子扇扇子,並不去追千雪,也沒有別的動作。
“沒事。”忍足侑士說道,“就是剛才被你嚇壞了。”
“白石……”千雪還沒說出口的話就被打斷了,白石擺擺手苦笑:“我已經知道了風間,具體的回頭再解釋?”
“放心……我和他啊,可不是一起的呢……”跪在橋上的橋姬終於掙脫了層層疊疊的千鬼絲,捂著自己的喉嚨不停地咳嗽,“我恨不得殺了他,隻可惜打不過而已,你們不用擔心他會幫我。”
“我管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千雪說道,抬手拔刀直指橋姬,“先解決你!現在本小姐可不怕了呦……”
“她欺負你了麼?”看戲的白衣男人忽然說道。
“什麼?”被問的千雪愣了一下。
“我說,她欺負你了麼?”白衣男人在千雪疑惑的目光中悠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