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喝道:“風起,雨來!”
沒有風也沒有雨,正當站在大門口的幸村精市懷疑千雪是不是真的結錯了印的時候,空氣中浮現出了點點藍色的光芒,下一秒鍾,一個巨大的深綠色五芒星陣法從茨木童子的腳下浮了出來,茨木童子想跑出來,卻聽見千雪說道:“鬼木,縛妖!”
綠色的藤蔓拔地而起,帶著大塊大塊的石礫碎磚包圍了茨木童子,把他層層纏在了陣法中央。安培直人衝了過去,幹脆利索的揮刀,直刺。
周圍成堆的僵屍還沒來得急動,忽然一下子像是失去了控製一般,全都散落在了地上,殘肢斷腿撒的滿地都是。千雪蹦跳著躲開那些斷肢,向著陣法的中央跑了過去。深綠色的五芒星已經變成了淺綠色,發著淡淡的光芒。千雪跑到正中央停住了腳步,她看見安培直人左手緊緊攥著右手的手腕,而右手握著的鬼切,則是深深刺穿了茨木童子的心髒。
整把刀刃都穿透了,一直沒到了刀柄的地方。
茨木童子那隻完好無損的手緊緊抓在安培直人的腰間,他大大的長著嘴巴,鮮血從嘴中一股一股的冒出來,順著嘴角流到脖頸,又流進了他的衣領之中。茨木童子穿著一身裁剪合身的黑色衣袍,根本看不出來鮮血的顏色——不過此時他的□上被長著倒鉤的綠色藤蔓纏得緊緊的,那些藤蔓深深的纏入了他的皮肉裏麵。
滴答滴答的聲音傳過來,千雪低下頭,看見了茨木童子的黑衣下擺落下了一滴一滴的鮮血,很快鮮血就打濕了他的黑色衣服,在他的身邊聚成了深深淺淺的幾窪。
安培直人緩緩的拔出了鬼切,然後反手揮刀又切下了茨木童子緊緊抓著他腰間的那隻手臂,麵不改色的拽下了他的手。安培直人的陰陽師袍子是白色鑲紅邊的,在他拔下來那隻手臂的時候,千雪看見紅色的血液瞬間浸濕了他的腰側。於是千雪跪下來從安培直人的衣服前擺上扯了一塊還算幹淨的布,撕成了小碎條連接到一起,三下兩下幫安培直人纏上了傷口。
幸村精市舉著把手術刀走了過來,對著安培直人的腰間比比劃劃:“這被鬼抓了可比被狗咬了嚴重得多呐,我覺得那塊肉還是挖掉比較好,萬一中毒了呢?”
幸村精市一邊說,一邊笑得很燦爛,抬手就要去動刀子,被千雪一下子攔住了拖到了一邊。安培直人雖然沒有搞清楚幸村精市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哪路神仙,但是也被剛才那一下子嚇得不輕,看見千雪把幸村精市推開了,他連忙把鬼切橫在了身前。
“幸村大哥我求求你了,你別嚇唬我直人哥哥了,他比手塚還手塚啊!”千雪對著幸村精市雙手合十拜了拜,說道,“哎這手術刀不是在茨木童子手裏麵嘛?你什麼時候拿回來了?”
“這個是我的,當然要拿回來。”幸村精市笑眯眯的晃著手術刀。
老大你這麼熱愛這把手術刀不會你將來想要當一個外科醫生吧……千雪嘴角抽搐。不過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一語成讖了。
“直人哥,你沒事吧?”千雪對付好了幸村精市,趕緊回頭看看安培直人傷的怎麼樣。安培直人正在看千雪給他包的傷口,聽見千雪過來了,他直起身搖搖頭,說道:“我沒事,一會回去消消毒吃點藥就好了。”
“你怎麼知道我下來了?”安培直人撓撓頭,把鬼切收入了刀鞘之中,問道。
“我們從樓梯往下跑的時候,坐電梯上來的那個人是你吧。”千雪微笑,“當時我以為是大群的僵屍們來著,後來感受到有你靈力的波動,我想一下就知道了。然後就和你配合一下咯。”
“那個鬼木枯榮陣法是你布下的?”安培直人的語氣之中帶了一絲絲的驚訝。
“是啊,我從文車妖妃給的一本手記上看到的……”千雪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的靈力屬性是風,正好身上還帶著雨女送的項墜,就試試能不能成功。之前我用櫻花吹雪之術把雨女之靈散到了空氣之中,後來直接就發動了。沒想到效果不錯哎!”
“對了,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千雪沒有注意到安培直人欲言又止的神情,奇怪的問。
“爺爺算到今晚這裏有魔物出沒,命我前來降魔……實際上這段時間東京一點都不太平,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隻不過其他時候都是一些小妖怪,但是今天的魔物很厲害……要不是千雪你也在,我一個人還真對付不了它。”安培直人說道。
千雪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直人哥哥,那個……不是我正好在這裏。”她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經化成了白骨的茨木童子,輕輕說道,“茨木童子就是來……找我的……”
“找你的?”安培直人的聲音因為驚訝而拔高了,幸村精市看了過來,微微皺眉,“為什麼會找你啊!”
“因為……酒吞童子吧,我也不清楚。”千雪垂下了頭。
“酒吞童子?妹妹這不是鬧著玩的啊!”安培直人一下子握住了千雪的手腕,“跟我回去見爺爺!說起來為什麼爺爺會說這場鬥爭你不會參與啊……”
“我不想去!爺爺知道……”千雪試圖掙脫安培直人的手,但是安培直人這個死腦筋就是不放手。
“安培君,請你放開她好麼?”這個時候,幸村精市忽然走了過來,對著安培直人彬彬有禮的說道,同時他轉了轉手中的手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