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其實明白銀的意㊣

挪到銀木屋旁,輕撫著磨得平滑的木頭,那是他和啞七一起做的,怕木刺紮到銀,所以磨得很仔細,他們剛剛做完,可銀還沒能住滿一天,卻已經不在了。曲靈風覺得銀走了,他做什麼便都沒了興致,他想,怎麼也要幫銀最後收拾一下屋子吧。

把稻草規整,反正也用不到了,還有啞七送的木雕,小心的包好,回頭給小狼送去,曲靈風默默的整理著,突然,木屋外的食盆引起了他的注意。

銀的食物一向都是由他負責,除非自己找到吃食,否則別人給的東西他是一定不會亂吃的,就算是啞七也要他在的時候才能喂食成功,所以這食盆裏的東西一定是今天他們拎過來的那桶食物。

用手指沾了點殘餘的食料,曲靈風湊到了鼻尖……

眉頭一瞬間皺的死緊,這……這是藏紅花!記得一年前師父給師娘調理身體,買了許多藥材,這藏紅花赫然在列,可是這活血化瘀的藥材怎麼卻會在銀的食盆裏?曲靈風一下子站起身來,他有了一種不好的猜測,不應該這樣……她不應該……

等等,似乎不止是藏紅花,曲靈風一頓,視線移向銀飲水的水桶裏,沾了一點在指尖,極淡的淺黃色讓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湊近聞了聞。拳頭一下子攥緊,曲靈風瞠大了眼睛,這裏麵竟然還有骨筋草!銀顯然是吃過了食物又喝的水,這般看來,難怪銀生產提前了這麼久,還遭遇了難產。

他想了想,拽過旁邊填料剩下的空桶,沾了沾桶壁剩下的殘渣,確認了一番,這裏麵卻是沒有的了,顯然這些東西是在他走之後才加進去的,絕不是自己的馬虎了。

曲靈風愣愣的站在那裏,實在想不明白,若是她的話,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不是她的話,又還能有誰?

還能有誰呢? 馮蘅坐在梳妝鏡前梳妝,想起今天大概那隻討人厭的母狼就會消失,不由得微微笑了起來。

連那些粗鄙的武夫她都討厭到不想對著他們說話,馮蘅又怎麼會喜歡狼這種生物呢?她本是嬌嬌小姐,若是養寵物也會養些貓兒小狗,這種凶猛的野狼,她可是受不了的。再說在這島上馮蘅除了黃藥師其實少有可以說話的人,黃藥師卻又是個清冷的性子,又哪裏來的那麼多功夫和馮蘅你儂我儂,到叫馮蘅平時甚是孤單。

而她卻不明白,其實這次黃藥師同意曲靈風把白狼帶上島來,其實也是懷著一絲與馮蘅逗趣的想法。隻是這個想法注定無法實現了。

這馮蘅平常看不過眼的啞仆還能被她隨意懲治除去,區區一頭畜生她又哪裏會看的上眼。隻是隨意在銀的食物飲水裏加了些要命的草藥,這條小命就解決了,簡單容易。

她是昨天遠遠的在海邊看見的白狼,納悶於它居然離開了狼窩,要知道這些日子銀可是少有離開狼窩的。這也是馮蘅突然之間想到的主意,她記得之前黃藥師為自己調理身子時剩下的藏紅花,又找出了最近購來保胎的骨筋草,竟是把這兩者絞碎了分別摻到了銀的吃食和水裏。本是引產的藥,骨筋草又能使產道閉合,銀又怎麼會不難產。

隨後她便離開了,弟子們練功的時間裏,空曠的桃林深處沒有一個人,誰又能知道無緣無故害了白狼的竟是她呢?而且就算被啞仆無意中看見,藥師又怎麼相信這些罪大惡極的啞仆的話呢?

馮蘅從首飾盒裏翻找,選出一支樸素的玉簪,斜斜的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