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攙扶起他,而後朝身後的羽林軍屈起手指,這是絕殺之令,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包括泠妃。

隻是不僅是羽林軍看見了這個手勢,花離愁亦是看到。

四周視野空闊,根本沒有躲避落雨般激射而來箭矢的地方。那些冰冷的劍鋒帶著凜冽的寒意追過來,花離愁將花別枝裹緊懷裏,疾掠而出。

刹那聽到身後叮叮當當追著步子落下激起的冷肅的寒意以及不遠處野貓一般伏在宮牆頭,弩箭齊發的人。

墨衣瓊花紋,竟是素雲樓的人。

【困瘋了~~~~~

☆、第七十四章

羽林軍猝不及防,負箭倒地。隻是泠妃身手被縛癱在原地,滿麵絕望不堪的淚痕。

花別枝被花離愁攜著縱出箭矢覆蓋的地方,遙遙天光將身旁的人周身鍍上一層如霧如嵐的金色,麵龐堅毅清肅,看著她時卻有讓人心酸的柔軟。

她在花離愁與嶽長庚短暫的對峙中明白解藥為何,繼而不知是哭是笑。

遠處嶽長庚攙扶著不知何處受傷的嶽長風,因為垂著頭,麵目並不分明。隻是想到他說出並無解藥的話時那樣篤定決絕,她又覺得好笑。

“離哥哥,你是為了我才來的。”她仰起臉,輕輕的扯住了花離愁的衣袖。

花離愁做這些不過是想要解藥,救她性命的解藥。

她終於明白很久很久之前鬆夫人諱莫如深的那句話,亦是明白緣何當初花離愁認定嶽長庚未死。

她與鬆夫人最後一次平心靜氣的見麵時,鬆夫人手指拂過腕上玉鐲,神情溫柔而又繾綣。

鬆夫人道,“葉姑娘的身上,係著一個人的命呢,真好……”

她理所當然的以為那個人就是花離愁,惦著她護著她念著她的人隻有他。隻是如今才知她做了多大的錯事,她將匕首從別人的掌心裏接過,抵在了他的心口。

可花離愁什麼都不說,一人擎起所有,將她完完本本妥善護好。

隻是……

時光回溯到與嶽長庚初見時,她破釜沉舟的從他掌心裏接過的藥丸。

嶽長庚的話語猶在耳畔。

“在下有法子叫他喜歡你……”

“……此為母蠱,赤色為子蠱。服母蠱者若亡,服子蠱者絕不獨生……”

她終於明白她的一個決定幾乎毀了兩個人。

若你愛著一個人,卻每日提心吊膽生怕她不見,那會是什麼滋味。

她成了嶽長庚的刀,沉沉壓在花離愁的心口。

她攢了多少福氣,竟得花離愁的情深至此。

“怎麼了?”花離愁問道。

“對不起……”她還是沒出息,隻是為著花離愁的一句話就落下淚來,心底酸軟的不成樣子。

“對不起啊離哥哥。”她手指摸索繞過他的脊背,傾盡全力的抱緊了他,“我不該隨意相信旁人,不該跟你賭氣,不該丟下你一人……”

“還有呢?”

她愣住,卻聽花離愁的聲音溫暖拂進耳朵裏。

他道,“你很好,是我不夠好。”

是有多喜歡,才會縱容她的任性。

她抬眼看著花離愁,忽而笑著道,“離哥哥,解藥我們不要了。”

遠處嶽長庚緩緩抬眸,穿過血腥彌漫的時光,看過來。

花別枝道,“離哥哥,你看嶽長庚他沒有死,而我也沒事。”

“可若是……”

她抬手掩在他唇上,笑得煞是開心,“嶽長庚說的沒錯,這蠱無解,隻是服了母蠱的人是我。”故而鬆夫人所言她身上所係性命的那個人是嶽長庚。

嶽長庚城府何其深,先是以解藥迫使花離愁不得不助他複仇,隻是他終歸是心軟了。

花別枝想,嶽長庚此生唯一沒有騙她的便是他給她的是母蠱。

一個連養母性命都不在乎的人,竟也心軟。

花別枝靜了片刻終於說道,“離哥哥,我們離開這裏罷,你答應我的事還沒有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