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失婚女,與往事幹杯(1 / 3)

第二十章 失婚女,與往事幹杯

各種原因導致被動選擇離婚的女人。

她的傷心事

我這樣的你都經曆過了,你還怕什麼樣的男人啊。什麼樣的男人都比我更合適你……

周瑾站在學校門口,一直看著女兒的背影消失。昨天晚上,女兒告訴她,周末學校有家長日。周瑾恨透了這個家長日,每到此時,她都不得不硬著頭皮給前夫打電話。前夫接電話經常支支吾吾的,周瑾一定就知道,前夫現在的小媳婦兒在不遠處監聽呢。這麼一想,周瑾心裏就平衡了,至少我一個人還過得輕鬆自由,你呢,剛出圍城又栽進去!

每次家長日,周瑾都和前夫做出一副相敬如賓的樣子,兩個人很默契,從來不讓女兒在老師同學麵前折了麵子。

女兒演講比賽,兩人拚命鼓掌。女兒說,什麼都比不上一個家裏,媽媽在做飯,爸爸在翻報紙,三個人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來得開心。就算天天讓她吃學校難吃的食堂不許她吃肯德基她也覺得快樂。聽到這裏,周瑾和前夫麵麵相覷,無比尷尬。

周瑾盡量不在家裏表現出脆弱憂鬱的情緒,特別是跟前夫打完電話之後,特別是她想象著前夫可能過得還不錯的時候。而女兒卻很伶俐。她對周瑾說,媽,你有委屈你就哭,你要是悶了想給我找個後爸我也沒意見。周瑾驚著了。女兒走過來詭異地一笑:媽,我告訴你個秘密哦。我同桌的爸媽也離婚了。我們班三分之一的同學,爸媽都離婚了。那些沒離婚的,很多爸媽也不住在一起。大家都有秘密的。

那你同學他們自己都知道嗎?周瑾驚愕地看著女兒。

媽,你又犯傻,他們不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女兒不屑。

你們這些小孩兒到底都想些什麼呀!周瑾好像不認識女兒一樣。

女兒笑周瑾迂腐。女兒說,你以為十歲的小孩什麼都不知道啊?你們大人那些事,我們什麼不知道啊?!

周瑾說:那媽媽再結婚你一點都不反對?

女兒哼地一聲:你要是能把自己推銷出去我就謝天謝地了。最好給我找個有錢點的爸,讓我少奮鬥二十年哈。也讓我嚐嚐被富養的滋味。

周瑾說:那你媽我沒信心啊,我不是小姑娘了。

女兒搖著周瑾:哎呀,我說媽,就你現在這個狀態,給我我也不要啊。你一離婚就不打扮自己了,好像離婚了就是天塌下來了。哪個男的能要你?你知道我爸為什麼和你離婚?還不是你自己不要好?

周瑾大驚:媽怎麼覺得跟我說話的這個都不是我女兒了?

女兒笑:我的媽呀,你別管我是誰。你先趁著自己還年輕先找個靠譜的人吧。我告訴你,越到後來越不好找。等到我都開始挑剔男人的時候,你還找得著?

周瑾打電話給前夫,轉述女兒的話。前夫告訴她:女兒說得沒錯。你現在不找什麼時候找?你不找我還有壓力,我媳婦兒還不放心你呢。所以,為了大家,您就別再為害一方啦!再說了,我這樣的你都經曆過了,你還怕什麼樣的男人啊。什麼樣的男人都比我更合適你,你說呢?

周瑾掛了電話,抱著膝蓋窩在沙發裏,徹底無語。

吧台上還有一瓶前夫剩下的紅酒。周瑾想,要不要把它喝掉呢?

我的內心戲

一個女人在親友的祝福聲中,穿上雪白的婚紗走進婚姻的聖殿,那一刻誰會去想,喧鬧的喜宴上唱的究竟是序曲還是完結篇呢?

在北影廠門外,在橫店影視基地,有大量動蕩的“葦草”,你不知道那裏麵有沒有下一個金雞影帝戛納影後,他們有時候就像靜物一樣杵在風雨中,等著或許有或許沒有的下一頓晚餐和機會。誰能說清明天在哪裏?前路縹緲,未來一片模糊。

看到這樣的情景,不由讓人感慨世事無常滄桑變化。這種認識可以類比,每當我看到舞台上那些努力尋找第二次幸福機會的女人,心裏也會湧起類似的感覺。

還真是,失去過婚姻滋潤的女人,和北漂橫漂的狀態異曲同工,都在等,都在找,都在猶豫彷徨,原來那個或許還明確的目標,在日曬風蝕之後,多少也褪了色變了形。

老歌唱得好: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像朵永遠不凋零的花。

那花是理想。

一個女人在親友的祝福聲中,穿上雪白的婚紗走進婚姻的聖殿,那一刻誰會去想,喧鬧的喜宴上唱的究竟是序曲還是完結篇呢?

所以天不就越來越陰了?所以不開燈的房間裏,不是隻有她和他的照片在傻笑?

就算千辛萬苦跋山涉水地結上婚了,不是還有七年之癢嗎?不是還有左手摸右手的審美疲勞感嗎?不是還有前赴後繼的年輕姑娘埋下不定時的炸藥包嗎?你看,就連外遇這個曾經黃鼠狼過街人人喊打的壞事,現在都可以被理解被原諒被姑息,成為一種越來越普遍的客觀存在了。

理想豐滿,現實骨感。出於種種原因,離婚的女人被推到情愛課堂的前台,就像陳列室裏的冷風景,被來來往往的觀眾同情著、指點著,又像一本反麵教材,讓看到的人無不警醒自己:結婚一定要謹慎。一定不能重蹈過來人的覆轍。

你站在那兒頭皮都發麻了,到最後無非就是給不相幹的群眾一點啟示罷了。

這可真是:嫁得不好不如不嫁的好。

越來越多的失婚女,漸漸加入了“剩女”的隊伍。

這是命運的安排。那你又能怎麼樣?還是既來之則安之吧。坦然接受你所認為的“失敗”命運。也無所謂成功失敗,人不是說情場失意必然職場得意嗎?

東邊不亮西邊亮。

不要忙著怪自己,不管離婚是誰的過失。至少一個巴掌拍不響吧?一場失敗的婚姻,至少對方要負50%的責任。既然都是半斤八兩,你就別給自己增加心理負擔了。

也別沉浸在過去的那點掰扯不清的恩怨中走不出來,紅本兒都換藍本兒了,還分析誰對誰錯有必要嗎?那是浪費時間金錢。就算是對方辜負背叛拋棄了你,可是既然都發生了,你還想怎麼樣?為了這個不值一提的男人消耗自己的時間,錯過尋找真命天子的最好時機,那才得不償失。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嗎:離婚了就別再來煩我!

當然,對於失婚女來講,最必要的就是總結經驗教訓。好多失婚女都容易在同一塊石頭上絆倒,這種悲催的案例不勝枚舉。您無非是為了證明自己,把前夫的種種不堪行為性格歸結為偶然性。如果讓你心動的主兒跟你前夫言行舉止如出一轍,勸你還是見好就收,在一個男人身上栽跟頭,就會在這一類男人身上栽跟頭,這是必須的。無論你怎麼步步為營都沒用。

另外,你得知道你的問題出在哪兒。這個具體問題因人而異,因婚姻而異。好多失婚女就是因為曾經把婚姻搞得太理想化,一旦跟現實碰撞,就會出現以卵擊石的效果。要是你認為都是第三者插足,是有人搞破壞,那麼不好意思,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話不好聽,但理是真理。

何必麵對一顆臭了的蛋耿耿於懷呢?扔掉它,你會發現,有多少新鮮的蛋等著你去采摘,你拍拍它的肩它就會聽你的安排。

然而,就算拋開了包袱積極麵向未來,失婚女也不難發現前路無限坎坷。

二婚女想嫁一婚男,難!很多一婚男就算再心智成熟,也不願意當二傳手。他們全然忘了娶二婚女的好處——倆人鬧矛盾了,經過血淚洗禮的二婚女,絕對不哭不鬧不撒嬌不上吊。而剛接觸婚姻的新嫁娘,素質好的也難免鬧情緒等你來哄她,遇上個素質不好的,保不住把你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

但結婚這個事兒,道理再多也抵不過“我願意”三個字。就像買房。你兜裏揣著大把人民幣,就可以在市中心買套嶄新的豪宅。要是同樣地段有一套二手房,就算便宜個二三十萬,你也未必願意省這個錢不是嗎?你一想,買房可能是一輩子的事,尤其這房產政策一天一變,我有條件幹嗎不一次到位圖省心算了,哥也不差那幾個錢哪!買套新房怎麼裝修都行,買二手房還得拆舊呢,得把不知誰住過的那些舊日痕跡通通清理掉才行。

就算再窮的一婚男,他也幻想著好地段、新房子,一點也不看看他實際上是個什麼情況。

二婚女就像二手房,挑得好那是賺到了,挑不好就步步驚心費時費力了。更何況有些帶著孩子的二婚女。

既然一婚男不行,那就二婚男吧。

其實,我真心覺得,離婚女士最好的歸宿是離婚男士。現在離婚率這麼高,有多少失婚女,就有多少失婚男啊,很公平。降低要求,還是很容易出手的。於是,二婚女和二婚男,一對天涯淪落人,就開始了互相尋找互相磨合的過程。但問題也不是沒有,這個時候你就知道,找個善解人意心地無私的男人是有多不容易。你二婚他也二婚,你不挑他他還挑你呢。兩個人搭夥過日子,難免觸景生情,你想起以前,他也想起以前,把各自不堪的經曆帶到眼下的婚姻中,負麵的東西一碰撞就放大了,彼此抱怨最好不相識最好不相見,最好還是一個人,至少清閑。

遇到個把非要拿你和他EX比較的,你就算氣得口吐鮮血也改變不了這齷齪的現狀。還有,如果你帶著一個孩子,他也帶著一個孩子,就算國家政策允許,那你們還生不生呢?

如果再生一個孩子,那仨孩子的關係就複雜了:同父異母、同母異父、異父異母,可以給多少狗血電視劇貢獻素材了。

相親舞台上的女嘉賓,不帶孩子的,多半也能找到一個全新歸宿,而帶著孩子的,多半拔劍四顧心茫然,感慨再婚難哪,難於上青天。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重要的就不是婚姻也不是愛情了,而是個伴。失婚女如果再找男人,不需要對方多好,能同行江湖走一段就成。

至於那個人為什麼要來到你身邊,就看你有沒有那個魅力了。不管這魅力是來自氣質修養社交能力還是什麼吧,總之得有一樣,如果一樣也沒有你就麻煩了。

不管你是個什麼人,離過幾次婚,總有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男人撲過來的。不然怎麼會有私奔這回事呢,都是男的帶著女的私奔,沒聽說女的義無反顧帶著男人不要命地跑的。

如果你帶著孩子,那你就得想想,你是首先考慮自己還是考慮孩子,如果考慮孩子,就找個能為你孩子鋪墊前程的人,管他三十歲四十歲還是五十歲呢,管他長得帥不帥心思靈不靈衛生習慣好不好,他能幫到你孩子而且不搞家暴就行。

要是你考慮自己就更簡單了,請前夫幫忙帶孩子吧,要是前夫也不方便,咱們還有父母呢,讓孩子跟著長輩過他們一定樂得開心。等著你相中的男人真正地接受了你,真的對你有了愛屋及烏的感情,再把孩子接回來,重新組建的家庭也能其樂融融。

但不管怎麼說,千萬不能讓男人感受到你是奔著直接的功利目的來的,得讓他覺得,你還是有一點感情追求才選擇了自己的。男人的自尊心,那可真是海底針。他會看不起你。當然,互相利用借重的除外。

還有,多參加社交活動,甭管是同學會還是陌生的中年酒局,說不定一直暗戀你的那個小子時隔多年還在默默地等著你呢?又或者,一個不錯的失婚男走過來,告訴你你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就讓我們帶著初戀的情懷去尋找一次再婚吧。

隻要你奔著結婚去,吊男人胃口的小聰明還是要有一點的,為了結婚,學會欲擒故縱的好。別太快交了實底。一切等他真的對你欲罷不能再說。信我一句:就算男人再理智,也總有衝動的時候。

還有,要是真的遇到合適的人,請跟前夫斷絕往來,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吧。除了人命關天或者基於孩子的情景對話,不要有事沒事一起回憶往昔歎今朝。感慨個頭啊!你過去的感情就算是財富,那也都是過期戶頭,凍結了,再也轉不出來了。所以,就讓那往事成流水吧。前夫跟你不帶半點血緣關係,那最多是個熟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隻有現在睡在你身邊的這個男人,才是你的親人。一輩子的熟人不如一天的親人,相信我。

君不見現在熱銷的正是二手房,高開高走保值增值。二手房普遍地段好、性價比高、配套齊全、交通便利,比那些遠在城郊接合部要啥沒啥隻有個空殼的新房子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呢。而且還能買一贈一。結婚送個孩子,碰上個懶得生孩子的男人,九個多月的辛苦都省下了,多劃算!

所有失婚的女士,到那時,你就知道,什麼叫“山重水複疑無路”,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柳暗花明又一村”。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但羅馬我們早晚會走到的!

情感瘦身日記

今天錄了第一期節目。第一期《愛情連連看》。開頭很不順暢,我總是說錯話。我去~~~咋回事?緊張嗎?我29歲,做了八年廣播電視,當眾說了八年的話,見過各種男人女人……有啥緊張?

經驗告訴我,我就是緊張了。跟鬧鍾聊這事兒,不怕她笑。她太了解我。她說:沈濤,你就是緊張了!

出道的時候我做新聞,1818黃金眼,當然,是個實習生。那會兒學校裏播音主持專業的都在台裏實習。實習沒倆月,我沒得實習了。領導說,你不合適。回到家我就開始反思。奶奶的是不是我太肥?可以啊,我這1米8,180斤。我覺得挺好。後來又回學校領畢業證,挺順利,然後又出來混媒體,想著當個好主播,當不了主播就當個好記者,都行。反正都是新聞理想。

後來就到了城市之聲,當DJ。大項帶著我。大項也是個胖子,臉比我圓。如今也在電視上玩兒“跨界”。大項好玩兒,劉超也好玩兒,阿亮也好玩兒。那時候我年輕,前一分鍾還一本正經播新聞,後一分鍾就不得不騰出一隻手對付大項的“鹹豬手”——做節目的時候,他居然在我背後撓我!這個不要臉的胖子!

特年輕的時候,打打鬧鬧也就過去了。那可真是,年少輕狂WHO 怕 WHO啊!

後來,就調進了電視台。第一個欄目還是新聞。穿著西裝正襟危坐,演播室小,隻有200平方米。第一次坐演播室就開始不停流汗。我還是180斤,一斤肉都沒掉~~~!!!作為一個胖子,甚至不願意看鏡頭回放。

鬧鍾讓我陪她看電視,不寫了。改天。

今日光棍節,再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剛從電台到電視台那會兒,透著不自信。一來是有實習期的“失敗”經曆;二來是,電視台再也不能像電台那樣想光腳就光腳,想穿拖鞋就穿拖鞋了。沒那麼自由,有點束縛了,捆綁了。好在馬上就適應了。

那時候喜歡看江蘇台的《南京零距離》。主持人就是孟非,覺得這大哥倍兒棒,什麼都知道。可誰想到今天我們倆對麵“打擂”,你非誠我愛情呢。孟非出名兒的時候我還一文不名,口袋裏甚至掏不出幾毛錢。錄了兩期新聞之後,收到讀者來信——我都不敢拆開。怕他們罵我。可好多就是來罵我的。

情緒不好,強打精神錄新節目。夏總發現了,把我叫到一邊。他隻跟我說了一句話:沒有人一出生就是大師。我問他:你為什麼用我?他差點脫口而出:因為我也是個胖子。

他叫夏陳安。

後來我們那個頻道就成了“中國電視四小龍”之首,一下子“紅得不得了”。我接到了更多的觀眾來信,還有人罵我,但更多的是鼓勵、肯定。當然,有件事兒始終讓我納悶兒——喜歡我的觀眾,總以中年女性居多。我多希望喜歡我的是年輕漂亮的美女啊。靠,全是美女她媽!

夏總卻很高興,他拍著我:胖子啊,你就該從女人身上開發資源!

想起往事,其實並不如煙。後來夏總就調到浙江衛視工作,我也跟著來了。我的身量依舊沒瘦半斤。隻是不再自卑。胖有胖的好處,心寬,讓人看著踏實。

節目開播第一天,早早回家,看電視。看自己有什麼問題。鬧鍾坐在一邊,心不在焉地吃瓜子兒。我偷瞄她,她不看我。我不看她的時候,她好像又瞥了我一眼。我們倆,認識十年,早熟得不能再熟。我沒認真正經地問過她:哎,我主持的怎麼樣?我們倆像是早就達成了某種默契一樣,不聊工作。

大幕拉開,50個女嘉賓魚貫而出,鬧鍾笑:哎,這麼多美女,你不眼暈嗎?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哎,我覺得你不太鬆弛。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這女的說話真二。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那個,你跟她們熟嗎?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我覺得這幾個男的真可憐。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我怎麼覺著她們都想找你這樣的?

我瞪了她一眼:好好吃你的吧!廢話這麼多。

她撇嘴。不搭理我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年輕就是好啊。

我說:我也沒嫌你老啊。

她說:你敢!

鬧鍾當然不老。在我們倆認識的十年裏,她的頭發長長短短,她的臉哭哭笑笑,新鮮一如當年。她坐在教室裏,離我兩排遠的距離,奮力地做著筆記。

四年裏,我沒和她講過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