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明明是在昏暗的環境中,她卻可以清晰地看到骨灰盒的現狀。也不知是被那野豬的獠牙給弄壞的,還是摔下來的時候砸壞的,總之平整的蓋麵上是少了一小塊木板,顯露出裏麵灰白交替的黑色雜質。而會掉出東西來,應該是剛才對付野豬時解除了超靈體的關係。

由於骨灰是和那些收藏的灰燼放在一起的,以至於她根本無法分清剛才解除超靈體的一瞬落到地麵上的除了那一角還未燒盡的紙片外還有其他什麼。

說起未燒盡的紙片,西留斯不得不吐糟一下那家火葬場的職業道德問題了。能把她的屍體燒得連骨頭渣渣都不剩,卻沒把隻是紙質的書籍燒成黑色粉末,該說是技術不過關呢,還是壓根沒將別人那好歹流傳了一千多年的技術——造紙術放在眼裏呢。

如果兩者皆不是的話還有一種可能,即人的身體其實還比不過一張紙來得強悍吧,所以她的身體變成了骨灰,而她的收藏隻變成了燒焦的紙。

當然這並不重要,可讓她去回想起那個殘酷的重點——骨灰盒出現洞洞什麼的,她便沮喪得不能自己,但還是得先把那紙片放回去才行。

因為不是粉末,至少能把她捏起來塞回到破口的骨灰盒裏不是嗎?至少那時她是這麼想的,可當她彎腰去撿時,手指卻穿過那焦黑的紙片直接觸碰到了帶著寒露的泥土。涼涼的感覺從那蔓延,刹那間連她的心都被那寒露給凍得瓦涼瓦涼滴。

沒有實體的她可以觸碰到骨灰盒,卻碰不到骨灰盒裏的東西,所以實際上真正有秘密的是這個骨灰盒而非她的骨灰神馬的嗎?

西留斯額上降下黑線,隨即想要實體化把那東西撿起來,但轉念又想到某個設定上的局限——超靈體時骨灰盒是位於她的胸腔處的,若想把那焦黑的紙片塞回去,敢情是要把那紙片吃下去,或是用刀劃開胸腔露出裏麵的骨灰盒,不管怎麼想都是極為恐怖的事情。

算了,還是不要了吧。西留斯這麼安慰著自己,反正是一張紙片罷了,應該……沒什麼吧。

西留斯還是有點心有餘悸,但她並不覺得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以至於也懶得去想些什麼辦法了,總不至於守在這裏,等誰來找她或是有路人路過時對他們說“啊,幫我把這個撿起來塞進去”之類的話吧,估計那些不認識的人會被她活活嚇死的。

臨近清晨的時候,前方的森林傳來奇怪的聲音,撲哧撲哧的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靠近,漸漸的越來越近了。

麵對這樣突如其來的情況,西留斯反射性地站了起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形成超靈體準備戰鬥呢?還是先把骨灰盒藏好了,免得又受到什麼不必要的衝擊。畢竟即將到來的東西,絕非她等了一個晚上的同伴們。

一瞬間做出判斷,西留斯決定把骨灰盒先藏起來,但也不能藏得太好了,這不還想讓迪盧木多找到並幫她保管嘛。

她四周搜索著,緊張的目光不期然地撞上一塊突起的石頭。石頭像是一座相對迷你的小山,位於崖壁的正前方,若把矮小的東西塞到那裏去的話,一定不會讓正前方的敵人看到的。

西留斯來不及細想,隻做了個大概的判斷後,匆匆將骨灰盒塞到了一石一壁的中間。妥善安頓好了骨灰盒,她還未舒口氣,身後冷不防響起了陌生的聲音。

“你不是人類的小孩?”光聽音色的話,該是一個十五六歲的活潑少女所發出來的。

鑒於對方並沒有散發殺氣,話語中也沒有敵意,隻含著淡淡的詢問語氣,是以西留斯並沒有遲疑地轉過身去。

西留斯原先以為對方是個和她差不多的小姑娘,即便不是和她同歲,至少也該是女孩的模樣……呃~看她那未發育成熟的身體,的確是未成年少女沒錯,問題是她的那副模樣距離人類似乎有些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