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頭便喚來手下,當場把淩烈的話吩咐下去。
這事便就此告個段落。
金三想了想。打個響指,老九那瘦幹的身形再次出現:“老九,你去把放暗閣裏的物件取來
未幾,老九取來一檀木盒子,木盒樸實無華,也不見何出奇之處。
金三接過後,並不開啟,反雙手恭敬的卻遞交淩烈手中。
卻是一言未發。
那盒子入手頗沉。
可淩烈卻不由呼吸一緊,冷冽的麵容上第一次出現訝然的神色。探詢的目光掃視眼前仍笑如彌勒的金三,亦是一言未發。
隻是緩緩舉手,開啟了盒子。
木盒剛被開啟,便覺一股子寒氣透盒而出。細仔一看,裏麵不過把五尺來長的大刀,刀鞘通體烏黑,初夏的天氣裏,那刀,偏泌出絲絲寒意,頗為怪異。
竟是自己的以前慣用的兵器——墨玉。
淩烈不由自由握住了刀柄,一種久違的陌生而熟悉的感覺,自心中升起。
這刀。本就是自己當日暈迷後,便遺落在破廟裏地。
後來,失了憶,不知那丫頭怎麼想的,亦未提及此刀,便帶自己離去。任由這刀遺棄荒野。
回複記憶之後,也曾趁那丫頭夜裏外出之時,有去破廟探看,卻一無所獲。
心裏略有失落。原以為,就此錯過。卻不料,今日在此重逢。
自淩烈來到分壇至今,無論是金三還是淩烈自己,皆絕口不提這三月曆練之中,追殺失蹤一事。
就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畢竟,根據教規,這三月的曆練之行,本就給不服之人一個皆有機會。所以,縱然追殺自己是教中之人,隻要當場不死。亦不能秋後算賬的。
當然,這條例不能秋後算賬的規定是否被忠實執行,暫且不論。
但,在表麵上,卻不得不遵循之。
三月之後。曆練已過。上下之分,名份已正。再有什麼不軌事,便形同謀逆,教內共誅之。
所以,那三月曆練之中所經曆之種種,兩人皆是心照不宣。一直不曾提及。
基於以上潛規則。包括當日在破廟之中,蒙麵追殺自己的到底是何方勢力,都不曾問過。
這刀。怎會落到金三手裏,淩烈更是不便問詢。
就算金三事後派人在廟內尋得此刀。身為修羅教的分壇壇主,帝都這一畝三分地上,他的勢力,本就不容小視,能尋得此物也沒什麼值得稱奇之處。
這刀,金三最初是欲用作何用途已不得而知,這歸還的舉動,倒也可算一種表態吧。
自己雖不若一般習武之人,視兵器如自己第二生命。自不會也沒有什麼刀在人在,刀亡人亡之心思。
但,一直用慣的兵器能重回自己手中,縱一直被灌之於喜怒不形於色教育地自己,一時之間,亦是心神激蕩中。
“謝了!”一語即畢。
淩烈已是握刀在手,左手拇指一頂,吞口處“嗡”聲作響,一道殘陽自漆黑的刀鞘躍出,殘陽瀝血,餘光反照,一時間,那刀光,似比日光還烈。殘陽一閃,即重歸於漆黑的刀鞘之中。
過得半晌,才見得麵前桌上那堆金銀,一分而二,整齊的自桌麵正中心斷裂開來,可那紅木的桌麵上,卻沒有一絲劃痕的存在。
這一手看似隨意,卻又強悍的實力的展示,夾雜在一句謝言之中,便生出絕然不同的意味。口中雖說感謝,卻是隱含威懾,借此立威。
別的不說,端是看這一手分金斷銀卻不傷木底地收放自如的功力,便讓人驚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