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醒來已後,再不是易碎的玻璃娃娃,陵姨,自不願我再住在離國軍營。

本該分道揚鑣,再次成為永不交集,恢複成勢不兩立的兩派勢力,卻奇異的組合在一起。

我承認,這其中,的確有我的因素。

那一日,因我中劍,本該全然劣勢的平王殿下,不得不被逼動用了最後一顆子彈,並幸運的重創刺客,震攝他人,同時救下了我。

可我心知,那家夥也隻剩下一個空殼槍,嚇嚇人還行,自保,再無能為力。畢竟,這世上縱有穿越這回事的存在,也不會有人有意識帶著軍火庫來此吧。

營中早被雲將軍細細篩了幾次,防得如鐵桶一般。倒也無事。可若回程,以他所帶的尋常護衛,哪是修羅教那些防不勝防的殺手的對手去。

而我,已是傷重,能保自身已是萬幸。

護人,那是笑話一樁。我又不是金鋼不壞之身。

雖然衛逸那家夥變得別扭,但我這命,也的確是他所救,而且,用了他最後一個保命的護符。

縱然如此,想請陵姨出手的話,幾次到了唇邊,又生生咽下。不知該如何啟齒,請他去護一個與之有著國仇之恨的敵國皇子,雖然,我明知,那身份隻是一層外皮。

事情的發展出人意料!

“既然同樣回京,不如一路同行!”衛逸竟然這般大冽冽的提出來。那樣隨意的話語,仿佛是邀請一個故人,而非夙敵。

我當時便在心裏為他默哀,靜侯陵姨的回拒。以陵姨的個性,沒有順手把衛逸給殺了已算萬幸,與他同行?真是笑話!

“也好!”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驚得我快跳起來。

而陵姨與衛逸各自一派雲淡風輕。似乎在談論天氣般隨意。

什麼時候他們相處可以如此和諧了?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在背地裏發生嗎?

本來想問問的,但後來想想,如今這世道,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便也就處之泰然。

這之後的是回程路上,一路倒也相安無事,陵姨一般離我不遠的車外隨行,與衛逸也沒什麼交集。直到現在!

“陵姨,外麵怎麼了?”這話,我也是隨口一問。

這一路上,我大多時間都在車裏躺著休息,有陵姨在,我是不用擔心什麼的。

“沒什麼,又是那些幼蛙擋道!自會有人清理!”

“哦!”我應聲,點頭。沒什麼看稀罕事的興趣。

畢竟已不是第一次了。

青想來這春未季節,那些蝌蚪化成青蛙之季節,成群的幼蛙自水中上岸。這條官道不遠便有一河蜿蜒,所以,常有這樣誤闖的小東西。

青蛙捉蟲,在這古代農桑社會裏,是很受尊重的。

若是兩三隻倒也罷了,根本不值得車隊為它專門停下。可不知是今年天氣適宜還是怎的,昨兒遇的那一撥,聽說是密密麻麻成群結隊遍布官道。

讓人不得不專門去清理出道來才得以通行。

這事雖是難得一見的奇景,可青蛙又不是什麼可觀賞的美麗事物,一隻兩隻還好,多了在那,反會令人心裏發毛,混身不自在!當時隨行的某侍衛隨口拍著馬屁,說什麼王爺出巡,路遇到這麼多青蛙蛤蟆,想來是上天預示今年豐收的吉兆,應視之為祥瑞。

平王殿下也沒什麼喜悅的表示,隻淡淡咐吩:“那就由你把那些祥瑞給請出官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