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癱倒在地,誰也爬不起來。
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傻。怎麼一句話不合,就跟第一次見麵的人打了起來?他聽著身旁躺著的人也在呼哧呼哧喘著氣,便拿腳踢踢他。
那少年哼哼一聲,有氣無力地應道:“幹嘛?”
他也無力再打,冷哼一聲:“臭小子,還挺倔的!”
那少年便悶悶地不再說話。
就這麼又躺了一會兒,他又拿腳踢踢那少年,隻聽他不耐煩道:“幹嘛!”
“喂!你叫什麼名字?”
“……”
“我們這也算不打不相識,以後都是在一起學習的師兄弟,何必記這仇!你叫什麼名字?”打了一架氣也消了,再想想那少年其實也沒有惡意,便也不再怪罪他。
“……張冀長。”那少年又是沉默了一會兒,才悶聲悶氣地答道。
“張冀長?”他坐起身來,收起雙腿,盤坐著看著那少年。
“嗯。”張冀長也坐起身來,隻一動便疼的齜牙咧嘴。
他看張冀長這樣,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張冀長也抬頭看著他,一雙大大的黑黝黝的眼睛專注地看著他,目光誠摯而又清澈。
這少年人總讓人有種親切感。他坦承而又真摯,年輕而又有活力。他的生命鮮活並且純淨,他的眼神明亮澄澈如同流水,如同日光。如同沒經曆過這世上的黑暗和汙穢。他看上去總是充滿希望,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他們這樣看了許久,張冀長也不由笑了起來。滿麵汙濁和傷痕,卻仍然舒心地笑了起來。
他看著張冀長的傻樣,鄙夷地嗤了一聲。看到他一張臉腫地不成樣子,還在傻笑,更是滑稽,不由又跟著笑起來。
他笑笑,也回望著張冀長,盯著他的眼睛。
“我叫簡潼。”
作者有話要說:呃……貌似不夠治愈???
呃……要不再來一個?如果乃們等的及的話~~╮(╯▽╰)╭~~
68、番外 2 ...
“哎呦!小潼,你輕點!”張冀長趴在榻上,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活該!”簡潼冷哼一聲,“現在知道疼了?”
張冀長咧著嘴傻笑,然而下一刻又因身上的傷疼得齜牙咧嘴。“哎哎……小潼,你輕點啊……”
“疼死你活該!”簡潼嘴上說著,手上卻減輕了力道,拿著藥膏,慢慢均勻地塗抹在張冀長的傷口上。
“小潼……膝蓋也疼……”張冀長淚眼汪汪地看著簡潼。
簡潼看著他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忍不住一巴掌拍他頭上,罵道:“少裝可憐!膝蓋疼怨誰?還不是你比武輸了教習師傅才罰你跪的?”
張冀長腦袋上挨了一巴掌,耷拉著腦袋,悶著頭不吭聲。
簡潼怒氣衝衝的,想起比武時這小子的慫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質問道:“跟我比武的時候為什麼不認真?總是輸給我,連教習師傅都看出來你有意放水,才罰你跪!”
張冀長低著頭,被簡潼劈頭蓋臉地罵著,梗著脖子不說話。
許久,才小聲說:“我舍不得打你。”
簡潼聞言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看著眼前的少年倔強地梗著脖子不肯抬頭看他,然而耳尖卻微微的紅了。有那麼一瞬間,他心中流過一陣暖流,不知從何而來,亦不知流向何處。
他是長子,多年來帶著幼弟流浪四方。他生來性子強硬,從不妥協,也從不示弱。他一直照顧著弟弟,他從來是保護的那一方,從未被人保護過。即使遇到張冀長,即使張冀長比他高壯有力許多,但他比張冀長年長一歲,他也習慣性地將張冀長當弟弟來看待。
而像現在這樣的感覺……他從未有過。
他歎了口氣,蹲□去,將藥酒塗在張冀長膝上,揉著那裏的淤血。
在石板路上跪了幾個時辰,膝蓋早已疼得麻木。被藥酒這麼一刺激,張冀長又開始嚎了。
簡潼板起臉來,訓斥道:“現在知道疼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張冀長又是嘿嘿傻笑。
簡潼語氣放緩,道:“冀長,咱們隻是在武技課上比武而已,又不是真刀實槍,你不必如此。”張冀長仍是悶不吭聲。
簡潼有些惱了,唬他道:“武技課就是為了讓咱們多些對敵經驗才讓咱們對練的。你要是再不認真,教習師傅肯定要把咱倆分開,跟別人一組了。”
張冀長聽到這話才有些慌了:“那怎麼行?不行不行!小潼細皮嫩肉的,要是被別人打壞了怎麼辦?”
簡潼聞言,心裏不由有些暗惱,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我輸?麵上卻不動聲色,微微笑著:“你知道就好。所以下次武技課你也用心些,別再被教習師傅罰了,知道了麼?”
張冀長哭喪著臉,點點頭。
 
於是幾天後的武技課上,張冀長再次被簡潼狠狠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簡潼站在沙坑中,看著躺在沙坑裏爬不起來的張冀長,得意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