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撩開簾子,把童僖喚了出來。
雖是春天,空氣中仍是有些寒氣,再加上前些日子的雨,童僖身上又有些不好,這次出來仍是裹著厚厚的狐裘。
張冀長用披風把童僖裹了個嚴實,然後彎下腰讓他伏在自己背上,背了起來,便往山裏走去。
剛下過幾日的雨,一路上景致倒好,滿眼新綠,沁人心脾。隻是地上頗為泥濘,張冀長背著童僖,高一腳第一腳地往林子深處。
一路上張冀長有說有笑,童僖卻隻是默默無言,隻用手臂緊緊摟住張冀長的脖頸。
張冀長也不在意,將他往上托了托,繼續向山上行去。
待終於走到那處溫泉處,張冀長身上已有些微汗。
放背上的人下來,張冀長一麵微微喘著,一麵打量著四周。
這泉眼位在山坳中,四麵都是岩壁,隻有一條曲折小道通往外麵,人跡罕至,難怪直到前幾日才被人發現。
這溫泉從地底冒出,在山坳底形成一個池子,倒也不小,足有兩間房子這麼大。此時池麵上正冒著熱氣,氤氤氳氳。他蹲下`身子,試了試水溫,正合適。
果然是個好地方,以後可以常帶他來。
張冀長轉過身來,卻見童僖正定定看著他,眼神晶亮晶亮的,似是有很多話要說,卻又終究沒有開口。
張冀長笑笑:“楚大夫說,這溫泉對你的傷很有好處。”說著趕去一邊收拾東西。等他收拾完回轉過來,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住。
童僖竟已經脫光了衣服,一頭烏發也放了下來,披在肩上。一隻腳踏進池子中,聽到他的動靜,轉過頭來。
那對狹長鳳目似乎也被這池子染上些許氤氳之氣。
張冀長不由吞了口口水。
我們是來泡溫泉的。張冀長告誡自己,走了過去,然而腿竟有些軟了。
童僖唇角勾起隱隱笑意,便回過頭來不再看他,自顧自走進池子裏。
張冀長也慌忙除去身上衣物,跟著進了池中。
池水並不深,隻到腰間。池底有細碎的小石塊,都被池水打磨光滑,踩在上麵有些隔腳,卻並不會疼痛,反倒有些癢。
童僖腳步不穩,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張冀長忙上前扶住,看了看池子中央有塊大石,浸在池水中,隻有些許露出水麵,便扶著童僖走了過去,靠在石上。又想起他左臂的義肢不慣見水,便把他的手臂抬起,搭在大石上。
自到了此處,童僖便未再開口說話,由得張冀長動作,隻拿一雙晶亮眸子望著他,眼波卻益發溫潤。
這池水頗熱,童僖白皙的皮膚已被熏得泛上些許嫣紅,一頭烏黑長發散在水麵上。張冀長早看得情動,再加上童僖又一直拿著尤其水潤晶亮的眸子看著他,更是心猿意馬。
然而想想這些日子來,二人雖一直同床共枕,卻並未做過過於親密之事。心中不由暗歎一聲,想來他心中終是有些心結未曾解開,才不願接受自己。
但好在兩人終於能夠在一起,自己有這一輩子的時間陪他,又豈急於這一時?便也隻有隨他了,自己隻需安心陪他,等他便好。
想是這麼想,但夜夜摟著自己心愛的人卻不能親近,現在又是這樣活色生香的畫麵,他終有些把持不住。
看著童僖清澈如水的眼神,他隻得暗歎一聲,收斂心神,手攀上童僖肌膚,輕輕按摩著。
“舒服嗎?”張冀長湊過去,問著。
童僖眯起眼睛靠在大石上,隻從鼻子裏哼哼出聲,算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