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早膳,小福子喜滋滋的進來稟道:「主子,奴才聽祿公公說,萬歲爺打算立皇儲!」

花開一聽這個,心就有些亂,歷史上弘歷是太子,可現如今弘元才是康熙皇上看重的,弘時也沒有跟八阿哥攪合在一處,又是胤禛的長子,胤禛他會中意誰?還有他的後位,到底是哪個?

花開心事重重去永和宮給太後請晨安,到了永和宮門口,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進去。雖然德妃娘娘已經晉陞為皇太後了,可是她就是不肯遷宮,還是住在原先的永和宮裡,為了這個,皇上和花開不知勸了多少次,在花開看來,太後雖然沒有在康熙皇上的靈前鬧,很明顯她也對她的長子繼位很不滿,這是以此發洩呢。

永和宮裡,皇上的女人基本上已經都在了,皇太後麵帶病容,沒有什麼精神,花開行了禮落座,太後瞟了她一眼,道:「你身懷六甲,以後就不用天天來永和宮請安了。」

花開忙欠身說道:「太後,兒媳自是該侍候婆母,這是應盡的本份。尤其是皇上最近事忙,不能總來太後跟前盡孝,臣妾等人更應該代皇上盡孝道才是。」

太後「哼」了一聲,她對花開不知道是一種什麼心情,總歸很不滿,花開恃寵而驕,本來能給小兒子治病,卻總是藉故推脫,不就是因為老四寵著她嘛!竟然因此就不把自己這個婆婆放在眼裡了……

太後淡淡笑道:「鈕鈷祿氏,哀家聽說皇上現在正與大臣商議立皇儲一事,你可知情?這可是國之根基……」

眾人聞言,都看向花開,皇上的這些兒子,大多數都是從花開的肚子裡出來的,花開忙說道:「這樣的國事,皇上怎麼會跟臣妾說……」

太後自然不信,她陰鬱的冷笑道:「李氏,你的三阿哥可是皇上的長子。」

花開這才注意到,李氏居然也來了,正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她聽見太後這話,正有些惶恐。旁邊站著弘時的媳婦董鄂氏,難道自己沒來之前,這裡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兒?太後這意思是她看好弘時?或者是她跟皇上說過什麼?

坐在花開下端的宋氏,心中打著小算盤,她知道即使現在太後病中,也仍然抓著後宮的管理權不放,在康熙皇上活著的時候,她就一直管理後宮,現在兒子做了皇上,她一個皇太後仍然霸著以往的權利不放,皇上又沒有皇後,鈕鈷祿氏雖然得寵,卻不過是寡婦改嫁來的,她做不成皇後,說一千道一萬,這後宮之主還得是太後,想到此宋氏討好道:「太後說的是,皇上一向是講究禮法的,長幼有序……」

這話太後聽了極為受用,她滿意的一笑,瞥了花開一眼。

花開的嘴角不自覺勾起了個一個弧度,原來她以為太後也不像是史書上所說的那般糊塗,沒想到她今天竟然來這一出,即便她是太後,朝堂上的事兒她也管不著吧,沒想到她居然想捧起李氏來跟自己打對台,李氏是個什麼身份?立儲還講究立嫡不立長呢!自己的身份可比李氏高得多了。

花開趕忙從身邊的茶幾上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雙眼含笑的看向李氏,道:「原來李姐姐也在,你身子可好?明兒我讓弘時去看看你,弘時雖然不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不過這些年我待他一直跟親生的一樣。」

太後聽了頓時不高興了,正想刺激花開兩句,忽見永和宮的總管李太監在門口探了探頭,太後忙問:「有什麼事?」

李總管說道:「稟主子,萬歲爺已立下皇儲。」

永和宮裡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太後再也不是病懨懨的模樣,她厲聲問道:「皇上立得是誰,你還不快說!」

花開記得清清楚楚,皇上是秘密建儲的,在雍正朝之後,清朝的皇上就建立了秘密建儲製度,所以她坐的穩如泰山,反正誰也不會知道皇上立下的儲君是誰,急也沒用。

李總管躬身說道:「皇上親筆書寫了詔書,用密封錦匣裝了,就收藏在乾清宮正大光明匾額後麵,並下旨等他百年之後,才可揭開錦匣。」

太後瞪著李總管「如此,大清上下隻萬歲爺知道皇儲是誰?」

「是……」

太後臉色有些難看,她明明說了弘時是最好的立儲人選,皇上當時也未反駁,今天居然來了這麼一出,他還把自己這個額娘放在眼裡嗎?烏雅氏臉色變幻不定……

董鄂氏也有些受打擊,弘時雖然無意儲位,可是她還是希望自己的丈夫能登上那個位置,太後原本給了她希望,現在看也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倒是李氏吃齋念佛這些年,爭勝的心早就淡了,她也知道這是皇太後拿她當槍使……

董鄂氏已經生下了一個兒子,這幾天正鬧病,因著這些天跟太後和李氏走得近,她便不好意思求花開給她的兒子看病,這會兒沒等來想要的消息,心裡便急著回去看兒子。

太後聽了李總管這消息,心下惱怒,也沒有什麼心情說話,隻擺了擺手道:「你們都回去吧,哀家也累了。」

眾人趕忙起來告辭,花開回到儲秀宮,蘇培盛已經帶著皇上的旨意等著了。

花開趕緊跪下接旨,沒想到封妃詔書來的這樣快,皇上早上離開的時候,居然半個字都沒提,花開事到臨頭居然有些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