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這麼高興吧?至少沒親自去集上給她們買過吃食什麼的。

自從桂青青有了,李鬆就不讓她去糕點鋪了,生怕有一點閃失,桂青青自己除了那天聞到魚腥味有反應之外,平日並沒有什麼不適,不過倒也不敢像原先那麼勞心勞力了,好在姐夫張富貴雖然不是能言善辯,幹活卻是一把好手,糕點鋪子順利開業了。

鄉下的地收割完之後,丁大山和妻子沒有活兒了,兩口子便也搬到了城裡來了,丁大山兼任了門房,丁大嫂則天天去糕點鋪幫忙,回家後就幫著曾嫂做廚房的活計,倒是個閒不住的人,桂青青冷眼看著,倒覺得這一家人不錯。

新鄰居尚氏使人送了幾次東西來,桂青青臉上淡淡的,怎麼也不肯收,這樣拒絕幾次之後,尚氏便再沒有了什麼舉動。隻不過有這麼一個人做鄰居,桂青青總覺得活在過去的陰影中,她總想著若是能搬走就好了,最好距離尚氏遠遠地,可是搬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來沒有合適的理由,二來這宅子的秦燕山送的。

因為李鬆在宋子橋的案子上做了推手,桂青青總怕尚氏會報復,她便讓喜妹和石頭注意聽著鄰居家的動靜,最主要的是注意一下尚氏都和什麼人來往。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就要過年了,糕點鋪自從開業,生意就一直很好,直到臘月二十三了,還忙個不停,好在有菊香和茶香,倒也忙而不亂,這鋪子桂青青主要是給桂花開的,她教會了桂花幾樣特色的點心後,就不怎麼去了,隻交給姐姐姐夫打理,反正李鬆也不放心她去,桂青青便留在家裡安心養胎,順便做做針線。

因為快過年了,李鬆特意買了一頭豬,準備殺年豬,他將李榆、李柏都喊來幫忙,胡氏、王氏帶著孩子都來了。

豬殺完了,豬血灌了血腸,那剔出來的大骨頭直接扔到鍋裡,又切了些五花肉塊,一起下鍋裡燒熟,然後下酸菜,放豬血腸,滿滿的一大鍋,整個院子都飄著肉香味兒。

桂青青有些感慨,這一年的變化真大呀,因為家裡有丫鬟,再加上胡氏、王氏不好意思光吃飯不幹活,倒也不用桂青青怎麼忙活,雖然如此,卻也不能清閒。

李鬆將縣衙的那些同僚都請了來,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吆五喝六的吵吵鬧鬧了一天,一百多斤的豬,李鬆的兩個兄弟連吃帶拿,隻剩下幾十斤肉了,到了傍晚客人都走了,便被李鬆掛在屋簷下的木梯子上凍著,又吩咐丫鬟盯著些,別被野貓叼了去。

李鬆見桂青青一臉倦色,便有些心疼「你累了吧?快上炕歇著。」

「嗯,就去。」桂青青坐在妝台前,將頭上的釵環都卸下,她頭上的長髮便如瀑布般垂下來,李鬆眼睛閃了閃,從後麵摟抱著她,鼻息噴出來的熱氣讓桂青青耳朵眼發癢,她躲了躲,嗔道:「你今天喝了多少酒啊,好臭。」

李鬆笑道:「能喝酒的才是真男人。」

桂青青聞言嗤嗤笑,回想這一段時光,二人經歷風雨,感情一點點增加,到現在有了共同的孩子,已然密不可分,二人心裡的甜蜜便抑製不住。

李鬆雙眼泛紅,他看著她的脖頸處露出裡麵白皙的肌膚,不免心底有一股火在湧動。

「媳婦,我想你了。」李鬆可憐巴巴的看著桂青青,桂青青忍不住笑起來,今天見了他在同僚麵前一本正經的模樣,再看他現在的模樣,對比太強烈了。

李鬆笑道:「好啊,居然敢笑我!」他說著話,一下子抱起桂青青,把她放到了炕上,兩個人相擁著睡下。

李鬆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喜愛一個人,以前常聽人說,寶貝一件東西往往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看在眼裡怕丟了。現在麵對妻子,他就有一種這樣的感覺。有她的生活才是甜蜜的,直到婚後他才明白,原來夫妻的感情也可以這樣親密,他想著時刻能把她抱在懷裡,隻要能聞著她身上的氣息,什麼即便什麼也不做,他也會感覺很幸福……

對於桂青青來說,她之所以倉促的嫁給李鬆,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害怕宋子橋,可是和李鬆相處這麼久,感情就那樣悄悄到來了,兩個人之間雖然沒有轟轟烈烈,卻也如春雨般細潤無聲,心靈上一點點契合,讓她的心越來越平靜寧和。

第二天早上太陽沒出來,外麵梯子上的肉已經凍得硬邦邦的,李鬆起床第一件事兒就是將這些肉收到了地窖裡,以後想吃的時候就可以隨時拿。

家裡有了下人,桂青青輕鬆不少,過了小年,家裡的清掃、被褥的拆洗、食物的準備,林林總總一堆事兒,即便有下人,也忙得腳不沾地,桂青青又給秦家準備了些年禮,雖然沒有什麼好東西,不過是青浦縣的一些特產什麼的,再就是桂青青秋天曬製的各種乾菜、蘑菇什麼的,隻等著忠叔過年回家的時候給捎回去。

年底結賬,糕點鋪和酒坊都賺了不少錢,唯有織染坊現在還沒看到錢,不過瑞生祥綢緞莊那裡,秦燕山隻收下了二成的份額,另外的二成歸了桂青青,倒是進賬了一千多兩銀子,再加上糕點鋪也酒坊的進賬,桂青青頭一次手裡有了將近兩千兩的銀票,高興的她好幾夜沒睡好。

轉眼到了大年三十,因為家裡有老爺子在,老二和老三家的人全體都來李鬆家裡一起過年,李鬆也給上司和同僚送完了年禮,年三十這一天他哪裡都不去,圍著桂青青轉,隻怕她累著再有個好歹,很多事情都不用她上手,隻看得胡氏、王氏心裡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