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掃把星,都是你,要不然媽媽怎麼會生下我就走了。”
對於他的質問,我隻能沉默相對,怪不得秦始皇要焚書坑儒,怪不得當年日本鬼子侵華,非要小孩子學日語,原來洗腦是控製人最好的方法,尤其是從小開始,這種扭曲的觀念便會根深蒂固的長在腦子裏。
其實這些都罷了,生命來的無從選擇,自然結束的時候也會無能為力。
水心,其實很滿足,她覺得就這樣,即便是沒有健壯的皮囊,也可以保存一份單純的執念,堅強的活下去,直到某一天筋疲力盡的倒下去。往往天不遂人願,當這個小小的願望也被無情的擊潰後,剩下的隻有那等待告別的從容。
撕碎的那紙病例,洋洋灑灑的在空中起舞,絲毫不覺得自己剛剛親手毀滅了一個人的一生。
大學的校門敞開著,自己卻沒有邁進去的資格了,留戀的在校門口徘徊了很久。這樣至少冥河路上又多了個可以回憶的地方。
父親給的生活費,很多,足夠花上一年的,再加上學費,有很多錢。
找了個小蛋糕店,打起了工。斷斷續續的,小餐廳,咖啡店,走過不少地方。身體也越來越差,藥也逐漸控製不住來自血液裏的痛楚。生命就像是泄了氣的氣球,支撐身體的力量在漸漸的消失。
最後的那通電話,她撥給了賢,聽著那個留戀的聲音,淚如雨下。
“嘟嘟……”電話等待期間,總是讓人心髒緊縮。
“喂,誰呀”
“我啊,一直都沒給你打電話,我要出個遠門。會很久,去很遠的地方。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小心我都沒見過,很抱歉。一定要開開心心的”無力的掛了電話。
帶著自己的身體,走到了海邊。這是個飽含力量的地方,那張揚的浪花,像是急不可耐的想要吞噬一切,發絲被吹亂,打在臉上很疼。張開雙臂,迎麵而來的濕氣一直浸到了骨子裏。
身體在下一刻,被黑暗包圍,四周湧來的壓力,仿佛自己又回到了母體。無力感彌漫每個細胞,靈魂緩緩地由身體中抽離,可以看見洶湧的波濤埋葬了一個脆弱的生命。
想到這,水心不由得一個寒戰。那冰涼刺骨的感覺一直以來如影隨形,在每個夜裏緊緊的包圍自己。
她緩緩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留戀的看了一眼那繁星似錦。轉身回到了自己那個簡陋的小竹屋裏,小小的背影逐漸被黑暗吞沒。
小雀的聲音,啾啾的清脆可愛,掀開了清晨的薄霧。
水心睜開迷蒙的眼,盯著房頂,一動不動。
“唉”依舊是那根粗壯的橫梁,依舊攀附著蜘蛛網,依舊被朝陽照的散發出溫和的光。
,在那個世界裏,自己已經沒有了安放靈魂的軀殼,縱然回去恐怕也隻是在人間遊蕩的一抹孤魂。倒不如在這裏,至少可以聞到陽光的味道,暖人心脾。
迅速的整理好自己,便去院子裏,進行例行的談話。
踱著小步,在淡淡的光暈裏低著頭直直的走著。
依舊是那個姿勢,依舊是那一身白衣,孤寂蕭索的坐在那個小亭子裏,向外麵忘。
輕輕地趴在床邊,看著那朵枯萎的花,心中多少都會很沉重。握住那蒼白的手,展顏一笑。緩緩地呢喃
“娘,水心來給您請安了。外麵天氣特別好,爹爹又在那看風景,霍叔叔不知道去了哪裏。你快醒來吧,雖然這床很舒服,也不能賴著不起啊。”
每天所謂的“和你娘說說話“,其實質就是水心自言自語罷了,娘一直是用藥吊著一口氣在,幾乎都沒有醒來的時候,爹為了能留住娘的性命,這幾年來可謂是絞盡腦汁。
“娘,我今天學吹笛了,一直都想學些古典樂器,可是以前條件所限,沒學成。”
“娘今天我們吃了香酥蘋果、宮保野兔,當然最後都進了我的肚子,今天是你的誕辰,我們吃了點好的……”
“娘我今天……”
“娘……”
那天之後,我就再也不用去做日程彙報了,因為那天有個叫玄夜色的女子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