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斷心腸,恨也迷惘(2 / 3)

“恩走吧。”那個柳香香似乎要起身,卻被身旁的秦牧一個眼神製止,脈脈的看著水心。

“水心,在外小心為上。明日我便要前往青雲城,你是否有話要我帶到。”朱玉蘭清隨水心起身,站到她身邊低聲詢問了一句。

“沒有特別的,隻是不用掛心。”

朱玉蘭清隨後又叮囑了幾句,雖說是顯得囉嗦,卻讓水心心裏很是溫暖,也就默默的聽著,不時的點點頭。轉過頭又看著輪椅上的無痕,笑著拱手說道“多謝無痕公子的照顧,我……。”

“我的榮幸。”寒光瞬間凝結成冰,在這個空間了釋放寒氣。

“走吧。”水心也感覺到了這兩個人之間流轉的不和諧,抬步走了出去。

一時間夜色滾來,看著四下裏星光點點,倒是極美。馬車晃晃悠悠,火龍果靠在水心身上打著瞌睡,水心則扭著頭看向車外,隻有無痕一直在燈光下看著那本沒翻過頁的書。

“我去問了問無痕,他說這玉是好玉,不過是產自南疆一帶。在咱們這邊是很少見的。”火龍果坐在水心的桌前,看著洗臉梳妝的她,晃著手中的玉佩。

“不要多管閑事,免得惹禍上身。”

“哪有那麼嚴重啊。”

“到時候我可不管你。”水心放下手中的木梳,一圈一圈的纏著頭上紅色的絲帶。

“我就拉著你。”

“哼,無聊。”

“臭丫頭。”站在水心的身後衝著鏡子裏的自己皺著臉做了大大的鬼臉。

兩天後

“嘻嘻,故地重遊,這一車東西夠他們吃很久了吧。”

越來越接近村子,有種不安湧上心頭。沒有炊煙,沒有孩子們奔跑的身影,空氣中傳來血腥氣,仿佛一座鬼城在招攬魂魄,馬兒也不安的刨著地。

馬車緩緩的駛入村子裏,整個村莊空無一人,隻剩下土坯黃草,遍地都是烈火燒過的痕跡,瘦骨嶙嶙的地上甚至蟲草也見不著。

空蕩蕩的屋子裏,沒有人的氣息。整整一村子的人,怎麼瞬間消失的無影蹤。

走到虎子家,門大開著,桌上的食物都涼了。沒有掙紮,沒有血跡,隻是這麼悄無聲息的不見了蹤影。

焦急的尋找,前麵有條河,仿佛腐爛的泥漿。裏麵躺著黑浮浮的一片屍首,小孩老人,不聞流水聲音。沿著河流一裏開外正是那天走不出去的樹林,裏麵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堆屍首。虎子一家也在其中,那個睜著大眼睛骨碌亂轉的小孩兒,那個憨厚的大漢,還有那個閃著溫柔笑容的淳樸婦人,就那麼一夕之間化為沒有生命的軀殼。

水心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心裏冰涼地看著這滿目蒼涼。正午的太陽,在這個林子裏畫出了淒涼,加速了悲傷。

官府,的到來,隻是讓這場悲劇匆匆收場。埋葬了虎子一家,離開這個被淹沒的小村。

火龍果沒了往日的嬌笑歡暢,滿目悲戚的撫摸著那塊玉佩。

水心一如往昔的沉默,隻是多了些深沉。

“我要給他們報仇,找出凶手來。”

“不要管”

“什麼?不管,心兒你是吃鐵長大的嗎?我一直因為你麵冷心熱,現在虎兒一家,還有那個村子的老百姓,死的不明不白。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我說過我不是好人,也不會悲天憫人,你想怎麼樣隨你,隻是我要提醒你,惹禍上身倒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算我火龍果瞎了眼,你繼續躲在殼裏裝睡,你以為事實避開就沒事了嗎?那隻不是你自私,軟弱的借口。我會自己查,不會連累你”

“嘭”門被狠狠關上。

“自私,軟弱,我本來就是這樣。”合上眼,關閉滿目悲涼。

火龍果說到做到,她真的自己再查,真的沒有和水心商量,真的很失望。

“吱呀”旁邊的門被推開,火龍果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不知道究竟查了什麼,隻是眉目間掩不住的倦怠。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嘭”的關門聲,便一片寂靜。

以後兩天一直都是這樣,火龍果再也沒來找過她。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就如同人們吸毒上癮一般。沒有了火龍果的喧鬧,世界變成了淒慘的寂寥。

距離屠村,過了三天。

夜裏忽然很涼,風不安的吹動著。

火龍果一直沒有回來。

水心坐立不安,起身到了她的房裏。房裏很亂,被子沒疊,包袱也敞著,胡亂的放在梳妝台上,杯子茶壺都東倒西歪。

“哎”這個人總想著保護別人,卻把自己照顧的亂七八糟。

幫她把被子鋪好,換上熱茶,來到桌前,收拾弄亂的台子。

白影一閃,一個東西差點掉在地上,素手一揮,衣袖一卷,一個微涼的玉佩入手。

放在手心,火焰如血,攀附在白玉上顯得妖豔。

剛要放回去,忽然眼光驟然緊縮。猛地轉身,朝無痕的屋子走去。

無痕正皺著眉,頭向後仰著,靠在椅子上。

一個急促的氣息,向這邊而來。

苦笑的睜開眼,看著那個滿麵寒冰的人,立在麵前。

“你來了。”

“火龍果”

“不知道”

“小童”

“不知道”

“你打算裝到什麼時候,小童不是你的親人嗎?他在哪你會不知道?”水心冷冷的對上無痕無波的雙眼,雙手撐在桌上,閃爍著紅光和呼之欲出的恨意。

“我也在找他”

“那請問你找到了嗎?”

“心兒,我……”無痕想要辯解什麼,卻被水心幾乎暴走的寒氣逼退。

“住口,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隻要知道火龍果在什麼地方。”

“我從未騙過你,小童他……”

“不要讓我恨你,在、哪兒”手緩緩的伸向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