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狠狠的衝著那個背影低咒了一聲,轉身坐在桌前拿起茶杯胡亂的喝著,看向屏風後麵那個身影。這個人哪裏像個女人了,沒有一點女子的柔美,說話還冷冰冰,更沒有什麼女主應該有的含蓄,看人的時候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的盯著。
“哎”輕歎一下,本來自己被召來保護這麼個人就很不甘,現在變成了一個女人,等等,那就是說這個人是他心愛之人,完了,真的惹下麻煩了。想到那個絕代風華的人眼中冒出的寒氣,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
這一夜注定很多人都不會安眠,沉寂了多年的往事在不斷被挖開,露出裏麵掩蓋的秘密。
夜空下,官道上有馬在疾馳,震得地都在震動,踏著地上的泥濘,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鎮子趕來。
“汪汪,偶爾想起幾聲狗叫,緊接著必然會有同類前來應和著。雨來的迅猛走的也快,隻留下地麵上一些水窪。一雙黑鞋踩在水上濺起了水花,雲彩走的很快,月的影子忽暗忽明,照著一個窗棱上的人影也忽暗忽明透著一些詭異。
“來了。”裏麵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平平淡淡像是專門等候一個赴約的老友。
“唰”門被打開,一人無聲的飄了進來,冷冷的看著靠著牆壁坐著的一個枯槁的老人。
“你還沒死”
“光兒,我在等你,這條命早就沒有了意義,我隻是勉強的留著它,等著你來。”
“閉嘴,少叫我的名字。哼,當年你選擇那樣的方式離開,如今等我做什麼,來殺你麼?你想都別想,這條爛命我不稀罕。”
“坐吧,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沒有後悔當年的決定,隻傷害到你是我沒有想到的。”
“夠了,不用你在這懺悔,誰都對不起我,誰都欠我的,我真想殺光這個世上的所有人,讓你一生一世飽受折磨。”楚夕寒僵硬的立在地上,神情越來越激動,連衣衫都無風自動起來。
“不要再練那個武功了,毀了我還不夠嗎?你看看你現在保住那一時的青春,是會把你榨幹的呀。”
“還不是拜你所賜,為了為那個被人殺死,卻活著的爹報仇,我才想迅速的強大起來,而你呢?卻設下那麼個套騙了所有人,隻是為了尋找你那可笑的感情,怎麼樣還是被推開了,男人怎麼去愛一個男人……。”說著滿眼傷痛,但是也隻是一瞬間,變又恢複了邪佞。
“何苦自擾”
“我留著你的命,看我如何攪個血雨腥風。”瞬間消失,門也被帶上,屋子裏恢複了安靜,外麵的狗叫聲卻接連不斷。
“哎,我終究還是對不起你,活著或許更累,至少在那裏我會陪著你”。轉頭朝向窗外感受著窗縫裏擠進來的涼風。
西側房的門輕輕的掩上,一雙明亮的眼睛消失在門後。
這幾日鎮子上熱鬧起來,街上到處是江湖人士,很多小販在外麵擺攤兒,叫賣著。酒樓客棧也是人滿為患,大家循著一絲氣味漸漸的聚集在了一起。水心好幾天沒出來走動,今天的天氣很好,所以自己到街上溜達。可無奈的是,自從自己病愈後,這個宣揚一反常態,每天雖不說話但是卻看得出他異常的細心。
“你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老跟著我。”水心氣憤的盯著自己身後那個如影隨形的人。
“如果我沒記錯,著條路是允許任何人行走的,你還無權幹涉我的自由吧。”
“哼。”我忍,打不過,也說不過。水心現在越來越容易情緒激動,當初那份淡然冷漠在這個莫名其妙的江湖上眼看著就要消磨殆盡,轉過頭悶悶的繼續走。隨意的看著街道兩邊的小攤還有商鋪,耳邊傳來的一個消息卻讓她頓住腳步。
“你聽說了嗎?街角處開了一家鋪子,叫品玉閣。裏麵的掌櫃是個俊公子,美得就像是仙人似的。他們家的玉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一天隻為有緣之人雕琢一塊玉。這幾天可火了,很多官家小姐太太都去那兒。”
“是嗎?可惜咱麼連看都看不上一眼。”
“是呀……”幾人扼腕歎息,往水心的反方向走去。
“公子,公子,這個您買嗎?”水心這才驚覺,手裏的麵具大有被自己揉爛的跡象,連忙掏出銀子付了老板,拿著那個猙獰的麵具走著。他也來了這個地方,是為了什麼?無痕絕不是一個平凡的人,難到他也想要那枚令符?
記得那天吃飯的時候,鄰桌的人談論朱雀令現身江湖,而現在的吸血鬼那一身魔功正是當年那個流軒木的絕學。當年他奪走朱雀令,卻在大戰中墜崖身亡,自此也掩埋了那個秘密,現在出現攪得天下大亂,必須得鏟除。所以大家發動起來,組織了一次除魔會,實則都想得到那塊令牌。
水心緊緊的捏著手裏的麵具,拐進了一個巷口。那一處簡陋的房舍,木門緊閉著。剛走到更前就聽見裏麵傳來一聲嚎啕大哭“爺爺你醒醒,爺爺。”
猛然推開門,便看見那個老人一臉哀愁的躺在木板床上,眉心緊皺著。初一趴在床邊哭泣著,搖晃著。身後站著小鐵和阿三,兩人也抹著眼淚。
“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
一抹魂去,徒留一世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