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聽天命,行不由人
整個玄府宛若一個精致的大模型,現下更是顯得寂靜異常。火龍熙一直躲在回廊的拐角處看著前院的打鬥,隻是那千鈞一發的情況下,有個黑衣人閃出來,說水心被劫走了,到底是誰?會不會是他,那個渾身散發著寒氣的男人。那位青莊主好似傷的很重,偌大的玄府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想著便向樹下的青蕭走去。
“青莊主”是誰?青蕭本是無力的靠坐在院裏的一棵樹下,胸口的悶疼。心頭還在擔心水心的狀況,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帶走了她。這時一個溫潤的聲音,在自己頭頂響起。
青蕭茫然的抬起頭,看著那張虛弱卻溫和的臉,倒是似曾相思。
“你是?”
“晚輩,南溪火家,火龍熙,家父火嘯天。”
“哦,嘯天的兒子。很好、很好。”怪不得如此臉熟,火嘯天當年的風流韻事也是轟動一時,少年輕狂卻在見到當時的天下第一樓的雨涵時失了心,於是斂了那狂躁的性子,兩人又衝破家裏的阻撓走到一起,說起來夜色還出了不少的力。可惜呀,紅塵一去,已經十幾年沒見過老朋友了,不知可好?
“不知……”
“青莊主,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水心被人就走,想必暫時不會有事,您的傷勢也不輕。”
說也奇怪兩個人就這麼走出了玄府,沒有人阻攔,其實是壓根就沒看到人的影子。天氣忽然壞了起來,刮起了很大的風。連馬兒的聲音都被壓住,隻有車簾被卷起狠狠的拍著車框上。
天色逐漸轉黑,氣氛也愈見的凝重。
屋外夜風瘋狂的拍打著門窗,仿佛要衝進來將人們撕碎。屋內一如冰窟雪域,首座上散發的寒氣,將整個空間凍結
玄夜明長發披瀉,雙眸中熾盛淩厲凶狠的光,比方才打鬥的時候更加冷酷凶殘。一個大活人就這樣被人帶走?這群飯桶。越想越氣當真沒人管就散架了是吧,我還沒死呢?
俊美的麵目上蒼白如雪,雙目炙紅,仿若修羅。玄夜明看著跪在地上顫抖的人們,邪佞的笑了一聲。
那些人抖得更加厲害,心想這主上常年不理組織的事物,而且又把人手調離。現下被人接走那個女的,又不是全然歸罪於這些底下的人,可是卻沒人敢吱聲。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的之久,冷漠的聲音從地底下升騰上來,漸漸的傳入人們的耳中
“出手的是誰?”
“太快……屬下沒……沒看清。”
“那要你何用”平板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沒有一絲猶豫或是憐惜,慢慢地揚起了手,一揮,那人便撞到牆上,再也沒了氣息。
“主上,那人對我們的部署、招式都非常熟悉。可能是教裏的人。”倒是還算有個出口氣的人在,可以在這麼冷凝的氣氛中冷靜的分析了一句,引得玄夜明不由得抬頭看向那人。還真是不錯敢和自己對視,當下也收斂了一些寒氣。
“在我們交手的時候來人可以很輕巧的拆掉我們的攻擊,而且在偌大的玄府裏來去自如,如果不是內鬼豈能這般容易逃脫。”這人一說,地下幾人也紛紛應和。
“哼,又一個玄千尋,搞不清自己的主子是誰。背叛我的隻有,死、路、一、條。”握緊雙拳,青筋暴露。
“傳令給左使,告訴她,清理門戶,如果舍不得下手,就以死謝罪。”倒是要看看這地方到底養了幾隻忠心的狗,可不要讓我太失望了。
“是”
心兒,你究竟牽扯了多少人,連寒離都不惜背叛我,那個從血堆裏爬出的厲鬼,也想要正常人的感情了是嗎?現在看來,左使費盡心機想要除掉的是你,我當時怎麼都不會想到呢?那麼一個肮髒不堪的男人居然還那麼多的女人強,真是可笑。
悶悶的笑聲,詭異的彌漫在屋子裏,與屋外的癲狂交相輝映。
樹林裏風在嘶吼,攪動著叢林的安寧。一道黑影迅速的穿過林間,足尖輕點葉尖,便躍出數丈。一刻也沒有停歇,隻見此人腿腳飛快的借力,而雙手始終不動分毫。細看原來是懷裏抱著一個人,奔馳的身影低頭看了眼懷中,眼底浮現出點點笑意。收緊手臂,繼續向前飛奔。
“你還真是好睡性,也不怕我把你扔到河裏去。”
“切,隨便”
自從來到這裏後,水心基本上都不用走路,因為現在他們藏在一個大山的後麵,路很不好走,所以有了寒離這個代步工具,水心也倒是樂得自在。
“吱吱”
“吱吱”
臉上毛茸茸的觸感,從脖子掃到臉頰,然後停在鼻子的周圍搗亂,水心微微皺了鼻子,睜開眼睛與眼前這雙又大又圓的眼睛對視。久久的那個小東西,叫嚷了一聲便蹦下了床。
“吱吱”
額,跑了麼?剛想閉著眼睛再補一覺,那小小的重量又回到了自己的胸口,無奈的睜開眼睛,看著一雙滴溜溜的圓眼,水汪汪的看著自己。嘴邊的胡須,一晃晃的蹭著自己的臉頰,水心輕輕地笑了起來。就是那隻在樹林為自己帶路的小家夥,水心來這裏後便有這個家夥跟進跟出的,自己為它取了個名字叫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