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使勁推他的下巴。
“裏格,裏格……”小八眼嚇得不輕,裏格翻白眼了。
海姆達爾眯著眼睛,困難的大口喘氣,吐出一句話來,“差點忘了……毒、毒發了……”
毒發?小八眼正莫名其妙結果看到海姆達爾顫顫巍巍舉高的左手,頓時大驚失色,他的整個手掌被鮮血浸透,掌心中央呈焦黑色,往外冒惡臭的膿液。
手掌舉高不到五秒鍾,脫離般的垂落,咚的一下砸在地上。
海姆達爾的右手鬆脫開魔杖,伸手掏進口袋裏,吃力的摸了半天,終於摸出一個透明的小藥瓶,裏麵裝著黑褐色的藥水。
用牙齒咬開瓶塞,往嘴裏倒了大半瓶,然後坐起來,等強烈的暈眩感在藥物的作用下慢慢消失,把剩下的藥水倒在已經被毒液腐蝕得有些變形的手掌上。
而後齜牙咧嘴的強忍住被藥水刺激出來的那一陣劇烈灼痛。
等疼痛慢慢平息下來,海姆達爾把藥瓶送回口袋,轉眼看見小八眼圍著那隻慘不忍睹的手掌團團轉,一副不放心的樣子。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海姆達爾深吸口氣,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頓時精神一振,莫非那解毒藥水還有提神醒腦的功效?
那藥水是海姆達爾每天的必帶品之一,是德校魔藥研究室的研究成果,據說該研究室憑此項研究獲得過魔藥方麵的大獎,其實魔藥研究室會研究這個毒藥是出於海姆達爾的個人請求——針對客邁拉獸的毒素做出一種功能單一但作用強大的解藥。
海姆達爾花了大把金加隆去市麵上搜刮材料,無限量的為研究提供資源,魔藥研究室不負期望,成功的同時也贏得了由此帶來的殊榮,而海姆達爾拿到了專門的客邁拉獸解毒藥劑,可以說皆大歡喜。
就是每次想到為擇取到最佳材料所花費的那一大筆金加隆,某室長時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回憶得淚流滿麵。
海姆達爾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揉了揉太陽穴,重新抓牢魔杖,魔杖不貼身就沒有安全感,多年的魔法生涯已經讓他很巫師了。
等海姆達爾發現暈眩感徹底消失,迅速抬眼觀望四周,可惜周圍被繁茂的草叢擋得影影綽綽,海姆達爾扒拉了半天,終於尋到男友所在的戰場。
小八再度跳到他頭頂,和他一塊兒屏息靜氣的偷窺。
這個時候的黑毛狼人已明顯有了疲態,動作不再淩厲,速度也緩了下來,就連不可一世的昂揚姿態都頹敗了下去,呼吸變得越來越沉,越來越費力,吸氣斷斷續續一噎一噎,仿若窒息一般。
空中的金雕哪裏會看不出這番對它極為有利的變化,當即用力拍翅,爪子再度精準的落下,黑毛狼人疲於躲避,冷不防又被剌出好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就連憤怒的咆哮都沒了原本的氣勢,更多的隻是虛張聲勢。
金雕突然振翅騰空到更高處,隨即直線俯衝而下,黑毛狼人判斷失誤,金雕在空中輕盈翻身,躲過狼人的攻擊,擦過狼人背脊往下降落,兩隻爪子嵌入狼人的小腿上,鮮血霎時從傷口中噴溢而出,染紅了周圍的皮毛。
狼人吃痛嚎叫,用力蹬腿,想要踢開金雕,爪子毫無章法的亂揮,在地上抓出幾條深深的溝壑,大把大把的草根被拔出,一時間塵土飛揚,草木四濺,這個時候它已經顧不上什麼攻擊招數了,完全憑借本能行動,金雕翅膀一拍,順勢劃出去一段距離,躲開了狼人的掃腿動作。
小腿上的劇烈疼痛讓狼人踉蹌了一下,倒了下去,金雕再度從空中直衝而下,利用爪子猛擊狼人的腳踝,而後兩爪奮力往下一抓,雙翅振動,整個身子連同地上的狼人瞬間拔地而起。
高大威猛的狼人竟被金雕吊住雙腳,拖離了地麵,黑毛狼人終於崩潰得連連嘶叫,淒厲的叫聲讓身處對立陣營的海姆達爾聽了都有些毛骨悚然。
一支箭破空射來,在空中拉出一條淩厲的弧線,擦過金雕的羽毛,釘在遠處的一株大樹上。
被拉拽的離地而起的黑毛狼人撲通一聲落在地上,落地之後竟有氣無力的趴在那裏重重喘熄,渾身上下血跡斑斑,顯得十分狼狽。
眼中再也看不見當初的爍爍凶光,隻剩下黯淡和木然。
此時此刻的它,已經完全不具備威脅性了。
空中的金雕翅膀一收,解除了阿尼瑪格斯形態,踩在地上。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那箭……是馬人嗎?”海姆達爾連忙迎了上去。
久等不到回答,海姆達爾納悶的抬眼,威克多就賞了他一個側臉,目視前方,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
海姆達爾更加莫名了,正想問問,馬蹄聲在右前方接二連三的響起。
威克多撥開草叢,走了過去。
海姆達爾緊隨其後,被他的漠然弄得有些迷茫,不過盡管冷漠突如其來,威克多在行走時依然如以往那樣對他照應有加,這下海姆達爾更加吃不準他是什麼意思了。
剛才那一箭的確是馬人射出的,其目的是為了阻止金雕對狼人痛下殺手,並不是要攻擊金雕。
當海姆達爾走出那一片草叢,驚訝的發現,狼人們像家畜似的,全都被趕到了場地中央,低眉順眼的圍攏在一起,連一個屁都不敢放,與原有的凶狠大相徑庭,乖巧得如同寵物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