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英彥畢集(1 / 2)

卻說張安辭別左豐,李儒,與親隨史阿五騎入得城門,走馬洛陽街。

時街麵有行人,紛紛駐足觀望,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公名譽帝都,不枉征戰勞苦。”史阿此刻也沾了光芒,心中喜悅。

“本是臣子責,報以平常態。”

“是,將軍。”

張安揚鞭至一老叟身前:“老丈,近街可有好酒?”

“將軍一路前行,街頭便有陳釀。”老叟是帝都人,達官顯貴見過不少,應答如流,不帶怯意。

“多謝!”張安甩韁直奔酒家,身後多歎將軍風流,大漢天驕。

時至午後,帝都某宅院前聚集了如雲的青衫客,個個目色著急,似乎在等某人到來。

“德祖,你是否聽錯了時日?”

此間為首者乃一少年,姓楊名修,太中大夫楊彪之子,數年前他與張仲定有一麵之緣,那時張仲定隻不過是一個有軍功的商旅小戶,今日已變成了眾人敬仰的巍峨大山。

“就是今日,先生性格散漫,我等多等片刻吧。”楊修前年入的太學,天資聰穎加之父親顯官,半年光景便做了太學生的領袖,立誌效仿郭有道,隻可惜未得陳太傅。

“終於要來了啊!”一位太學生望向宅府門匾上碩大的“張”字,此番心情難與人訴說。

“德祖,你見過張公,他相貌如何?”

楊修仰頭回憶了片刻:“酒不離手,目如海闊,聲色微沉,喜笑,也愛聽故事。”

“飲酒論已出到第九篇,木秀於林之天命說讓人唏噓,你家父親為何不助先生,許兩年為期,並州大定矣。”太學生喜高談闊論,多數未經世事,不知各中險惡,如那未落墨的竹書。

楊修麵上發燙,怨父親不敢仗義執言。

“飲酒雜論,才情之碩,震懾古今。吾最喜七篇中的一句:但使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度陰山。”

“七篇佳句應是: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先生求的是有誌同道,隻可惜滿朝無人應和,還不如一宦官。”

“八篇山水誌也是獨絕,試問天下誰能寫出: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爾等說的都是老篇了,先生自並州歸朝也有佳作,可分予諸位一觀。”楊修消息最為靈通,又好收集張安的酒後文章,故有了顯能的資本。

“德祖快快讀來,消磨這無趣時光。”太學生一眾圍在楊修身旁,少年得意,頗為享受此中目光。

“汝等聽好嘍!中平五年,餘朝京師……”

文章如一畫卷,走出一個神仙人物,眾人輕歎陷落於畫中,久久不能自拔。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這該是何等的女子啊!世間豈有之?”

“諸位,文章已讀完,若各位要抄錄,明日請至府上。”楊修小心翼翼的收回竹簡,兒郎夢女常有之事,但他夢中女子從未有如此清晰之麵容。即便是有,也不見得有人會形容的如此純粹真實。

“彩!”

“佩服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