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十一月十一日,袁紹使臣在曹營主帳中率先提出:奉天子在許,斷絕長安朝貢,劉伯和應為陳留王,不可再舉大義之旗攻城伐地。
同月,消息傳入荊州,劉表即召文武商議,眾人會於府堂。
“近幾日荊襄流言頗多,天下大宗爭議不定,爾等有什麼看法?”劉表飲茶作問。
蒯越聞言起身:“明公,越以為當迎合袁大將軍,陳道此人絕非橫空出世,越屢次觀其用兵愈發覺得像一人。”
“哦,何人?”劉表第一次聽到陳道的名聲是漢中之戰,之後平涼、逐胡二策讓陳道威名於世,絕戶都督的稱號也廣傳於荊襄。
“已故的漢之大將軍張安!”
蒯越是招賢四子之一,在朝時常與張安討論兵法集略,雙方互有增益,平涼、逐胡二策讓蒯異度看到了張安的影子,故而大膽斷言。
“嘶!張仲定!”
不僅是劉表,蒯良也是一臉驚愕。
“不錯,以點打援,守點背襲,善攻不善守,縱觀天下能將快戰打到如此地步的隻有仲定先生一人。”蒯越以兵法著手道。
“若再配上向死的漢誌,寧國的決心,這的確與先生同出一轍。”蒯良以心智推斷道。
“這倒讓老夫甚是驚奇,天下真有這樣的人嗎?曹操才迎帝幾日,便做了當朝司空,獨攬兵政大權,若陳道真的是張安,劉虞又怎能做得太尉之職?”劉表與張安隻有數麵之緣,對其人不甚了解。
“若明公如此評價的話,那良也認為這就是仲定先生。”蒯良很少欽佩一個人到極致,張仲定是個例外。
“老夫觀你二人對張安如此敬重,為何要與之為敵啊?”
劉表向來是個多疑的和善人,不喜爭雄,隻想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他對此次大宗相爭的看法就是不參與,也不辯駁。
“正因如此,越才勸明公附和袁大將軍,長安朝廷兵多糧盈,且在數年前便已布防武關城,其誌必然要侵吞天下。
敢問明公,荊襄兵馬能否擋住長安大軍?”蒯越既受任於劉表謀主,自然要以荊襄立足為先。
“陳道用兵如神,涼騎勇冠天下,本將難以抵擋,故而本將不願與之為敵。”劉表眉頭緊皺道。
“明公雖不想與陳留王為敵,但陳留王偏偏要伐荊州呢?陳留王隨時有克滅荊州的實力,但明公卻無法反攻長安的可能。
故而明公必須附合袁大將軍,締結盟友之便,隻要陳道敢兵犯荊襄,天下諸侯定群起而攻之。這樣一來明公也有了反挾製陳留王的實力。”蒯越將以弱謀安做到了極致。
“異度所言有理,本將立即遣派使臣去許都,斷絕對長安的朝貢。”劉表琢磨不透陳道的心思,所以他也願意選擇一種更穩妥的求安方式。
繼,劉表驅使臣入許都,自表忠心臣服,第二次與袁曹締結同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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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曹操使臣抵達會稽山陰城。
是夜,孫策邀剿匪歸來的太史慈過府飲宴。堂中隻兩席,案上擺滿酒肉,二者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