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把花露水擱到枕頭底下,壓著被子上,閉上眼,直接漠視他的不爽。她又哪裏惹到他了?
時間滴答,順著柔和的夜晚慢慢流逝,一生的睡意終於來臨,就在她差點入眠之時,她感覺她身上多了一層被,一雙有力的手為她掖了掖被角,耳邊傳來一聲歎息,又背對著她,睡在床上的一角。
一生被被子包裹的嚴嚴實實,她的心被捂得燥熱不安。宋安辰這個她永遠看不透的男人。
第二天一生醒來之時,宋安辰已經不在床的另一頭,她出去之時,隻見宋安辰已經穿上醫生的白大褂,雙手插在兜裏,肩上背著醫療箱,一臉無奈地說:“速速整理好一切,去村子家,我先走了。”
他摸了摸身邊的小男孩,便頭也不會的離開,留下錯愕的一生。
“葉護士,你是不是跟宋醫生吵架了?”薑姐手裏端著早餐,放在餐桌上,一麵招呼著一生吃飯一麵問了起來。
“怎麼了?”
“宋醫生說我家那口子腳沒什麼大礙,按照原計劃,他住另一村民家,他一大早就收拾東西了。”
一生隻是愣了愣,沒有深究思考。
“兩口子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幹什麼動真格的啊。”薑姐忍不住嘀咕起來。一生隻是訕訕而笑,敷衍了事。她到底怎麼惹到他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批下鄉的醫療隊開始了忙碌的多方麵會診,聽說此次護士下鄉是人力輸出,主要是窮山僻壤沒有專業護理人員,而醫生的重擔比較大,不禁呆上半個月會診完畢以後,還要去附近縣城專門指導小醫院的醫生。用組織這次活動的醫院領導的話來說,他們的目的不是去為了輸血,方便一時之需,而是去輸送幹細胞,達到自我再生功能,從本質抓起。
也就是說,醫生的使命很重,忙活了半個月,還要花一個月的時間去指導,比護士晚一個月歸院。
一生在鄉下的半個多月裏,一直沒與宋安辰說過一句話,就連原本知道他們關係的那些男護士有意撮合兩人一組就診,也被宋安辰推脫掉了。
而兩人的關係,也不明了。小道消息的護士們紛紛問起一生,一生隻能說,這隻是個玩笑。
而後幾個人又去問宋安辰,他的麵容很平靜,看不出任何波動,隻是知道一生的回答是“這隻是個玩笑”時,才露出一絲絲輕笑,漫不經心地語氣飄向一生的耳朵裏,“我們常常鬧著玩。”
半個月後,護士們都踏上了反院的旅程,醫生們則轉移下個目的地,繼續忙碌著。醫生這個職業,比想象的還要不輕鬆。
一生回到醫院以後,心情總是會不時的不爽,可她就找不出不爽的理由。醫院給歸來了護士們放了一天假。她一個人呆在家裏,悶悶的。
一生有個毛病,心情一不好,就愛吃酸的,心情越不好就吃得越酸。她買了一大包話梅,倒進一嘴的話梅含在嘴裏,坐在廳裏看電視。
看電視是很容易消磨時間的,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了中午。她肚子餓了,剛想起身去泡包方便麵解決,忽然有一條手機短信。
一生小跑到房間,撲到床上,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打開收件箱。當看到是宋安辰的短信之時,她突然有種不敢看的衝動,沒由來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