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了。”
聽到這個消息朱星輝不顧眾人的阻攔衝出金鑾殿,穿著一身尊貴龍袍的他在黎民百姓的跪拜下衝出京城。
碧藍的天空,閑適的白雲,一片絢爛的陽光,震動了。
“三哥──”
某日,朱星輝偶然又看到遺昭,鬼使神差地打開遺昭,遺昭上的斑斑血跡,依然鮮豔如初,與朱紅的字融為一體,滲出讓他心酸的苦楚。
“三哥……我沒有想過要你死……嗚嗚……”
“三皇子朱塵霄為妖孽降世,朕斟酌多年,因他忠於大明,痛心賜死;十六皇子朱星輝雖年幼頑虐成性,但天資聰潁,甚得朕心,將來必為國之棟梁,乃皇位繼承者……”
想起自己登基的前一晚,朱星輝嚎哭。
那隻微微漾起水藍的右眼痛苦壓抑地看著他,乍見三哥轉身而興奮的他情不自禁地露出開心的笑容,卻在觸及他的眼神的刹那而難過地快哭出來。
額上柔軟的吻輕輕的拂過,冰涼的嘴唇刷過他的沾滿淚水而顫唞的睫毛,吻去淚,吻去傷心,輕喘的氣息柔和的覆在他的臉上。
“我很喜歡你可愛的笑容。”
舒展的雙眉,微笑的嘴唇,環住他摟住他的三哥好溫柔。
“三哥……”
又一次聽到呼喚,每每在他失神的時候就聽到遙遠的呼喚,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思念,最近益發的明顯。
他遠在漠北,每日見到的是風沙,暴虐的風沙竟阻隔不了呼喚,使他一次次陷入迷霧中,做事頻頻出錯,隻能用冷靜的表情遮掩自己的失常。
“大哥,三弟去了京城這麼久還沒把糧草運回來,要不要再派一個人去京城催他一下?”走進帳篷的男人焦急如焚的問他。
他放下探子送來的軍報,“再等一會兒吧,糧草還能撐多長的時間?”
“最多兩個月。”
“就在等一個月,如果他一個月還不回營,你親自去京城一趟。”
“這也好。”
狂風肆虐,塵砂鋪天蓋地地遮住天空,一眼望去,天地相連,昏黃一片分不清方向,在這麼惡虐的地天氣下,綠洲的人們早早的把牲畜趕入圈中,自己躲進帳篷等待風沙停止。駐守在綠洲之中的將士們依然神色嚴謹,如被風吹不倒,被砂迷了眼也不眨眼一下的雕像,遠遠地看著前方,等待糧草的到來。營中的糧草至多夠這幾十萬大軍充饑半個月,他們已經開始擔心運送糧草的金小豹一隊人在路上出了事故,站在他們前麵,明顯看來是營中大將的男人皺著眉頭,來回踱步,時不時焦急如焚地看著前方隨時能迷了他眼睛的黃沙。
“還沒到嗎?”從後方急步走來的獨眼男人雖然麵容一片平靜,但平日舒展的雙眉也輕輕地顰起,沈寂地右眸隨之半斂。
男人點下頭,“嗯,也不知道三弟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事,居然這麼久還沒運來糧草,他昨天說在午時就能運到,看看天色……”他搖頭歎氣,“我真怕他出事。”
糧草斷絕,軍心勢必大亂,前方敵人必定趁機偷襲。朱塵霄也知曉其中厲害之處,才會丟下營中大小急需處理事物與自己的結拜兄弟──雷虎一起守侯糧草。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時辰,雷虎急得滿頭大汗,作為統帥的朱塵霄冷靜地等待,突然勾起嘴角,微轉過臉對他說:“快去派人迎接三弟,他已經在三裏之外了。”
雷虎帶上一小隊人騎上馬及不可待地衝入黃沙中,朱塵霄看著他們完全消失才轉身回帳篷等待好消息。
“你們快點走!”
雷虎看到漫天黃沙中一條長龍般的隊伍漸漸清晰,卻不見領隊的金小豹,而是一輛沒運糧草但摟著一個男童拚命催促,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年。他懷裏的男童緊閉雙眼,麵色蒼白,上氣不接下氣的,好象快不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