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鐵青得顏德寧親自操縱著一挺捷克輕機槍,在他的邊上就是那名唯一留下的年輕士兵。
二百米,不能讓日軍騎兵衝得太近的顏德寧用盡全身力氣怒吼,“打!”手中的捷克輕槍全速掃射起來,扇形彈雨卷向高速逼近的戰馬群,一匹高速飛奔的棕色戰馬成為這場點的第一個犧牲品。
血霧從健壯的馬腹飛濺而出,痛苦的悲鳴中,前腿再也無力支撐寵大的身軀,轟然倒下,上麵的日軍騎兵被狠狠的甩了出去,在空中完成了個360度前空翻後又重重砸在地上,被摔得頭暈腦漲的騎兵本能把身體蜷縮在一起,想躲避後麵的馬蹄。
非常不幸運的是,一隻碩大的馬蹄挾著千鈞之力踩向落地日軍騎兵的腦袋。堅硬的馬掌在巨大的動能之下,輕易的踩開了相對堅硬的人類腦袋。
“噗哧!”糝人的破裂聲中,這名日軍騎兵的腦袋如西瓜被重力擊中一樣四分五裂,鮮豔的血液、白色的腦漿在空中飛舞。
在顏德寧打響的同時,另三挺捷克輕機槍和兩百多支中正式步槍也全射起來。
四道捷克輕機槍構成了最主要的攔截火力,在步槍兵極速的勾動板機的配合下,一撥撥彈雨置向戰馬群。
衝在前頭的戰馬在彈雨中一匹匹轟然倒下,上麵的日軍騎兵不是活活摔死就是被後麵的戰馬踩得頭裂腹破。
緊緊趴在馬背上的日軍騎兵操縱著戰馬毫不畏懼的迎著彈雨衝向中國防線。
用數十個騎兵為代價的日軍106師團騎兵第6聯隊終於衝到五十米處,處於鋒線的近百支44式騎兵步槍同時噴吐出炙熱的火焰。
高速運動中,日軍騎兵的射擊精度依然驚人,二十多名正在瘋狂拉動槍栓的中國官兵慘叫著頭垂在地上,紅白混和物爭先恐後從前額的窟窿中湧出。
顧不上悲傷的中國官兵將憤怒的子彈射向近在咫尺日軍騎兵,由於日軍騎兵已經衝到離預9師34團的防線隻有四十米的地方了,日軍官兵如下餃子般從戰馬上摔下來。
同樣中國官兵也在日軍騎兵發射的彈雨中成片倒下。
三十米,雙方的指揮官同時吼出了投手榴彈的命令。兩群烏雲空中一錯就撲向各自的目標,連串的爆炸聲中,日軍106師團騎兵第6聯隊戰馬群和預9師34團的陣地都籠罩在硝煙中。
呼嘯的鋒利彈片成片收割著雙方官兵的鮮血、生命,人類的慘叫聲、戰馬的悲鳴聲構成了一曲死亡交響樂。
在承受了巨大的損失後,日軍106師團騎兵第6聯隊四百多匹戰馬衝進了預9師34團的防線。
閃著寒光的馬刀揮舞中,血光閃現,戰場上到處是痛苦的慘叫聲,一個個缺頭少胳膊的中國官兵倒在血泊之中。
被滿天飛舞殘肢嚇呆的一名中國年輕士兵看著向他劈來的還在滴血的馬刀竟然沒有一絲反應。
期待著刀落頭飛一瞬間的日軍騎兵興奮的嚎叫起來,“噠噠噠”輕機槍的三連射中,日軍騎兵慘叫一聲倒了下來,一下一下抽搐的身體上,鮮血從胸前的三個彈孔中蜂擁而出。
顏德寧扔掉打光子彈的捷克輕機槍,從一名沒有腦袋的中國士兵屍體旁邊撿起一支沾滿粘稠血液的中正式步槍,冷靜得瞄準一名正把馬刀劈進中國士兵身體的日軍騎兵,“砰!”脫膛而出的一顆7.92毫米子彈帶著巨大的動能 鑽進那名日軍騎兵的胸膛。
“長官,小心!”的驚呼聲中,一股淩厲的寒風從後麵撲向顏德寧,已沒有時間反應的顏德寧暗歎一聲,閉上眼睛等待最後的到來。
側麵一股巨大的力量把顏德寧狠狠撞開,慘叫聲中,顏德寧一看,剛才被他從鬼子馬刀救下來的年輕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血淋淋雙手正死死的握住劈進胸膛的馬刀。
“啊!”憤怒的吼叫聲中,顏德寧將手中的中正式步槍狠狠刺向正俯身拚命拉刀的日軍少尉。
“噗哧!”刺刀貫穿了日軍少尉身體,痛苦的嚎叫中,噴湧著血液的身體落在年輕的士兵身上。
兩名曾經生死相搏的中日官兵靜靜的躲在血泊之中,大口口的鮮血從嘴中湧出,相擁的兩名中日官兵在身體停止抽搐的一瞬間都流下了兩行清淚!
來不及傷悲的顏德寧一拉槍栓,卻發現沒有了子彈,毫不猶豫得把中正式步槍扔了出去。
一名正要偷襲中國士兵的日軍騎兵隻覺背部一涼,劇烈的疼痛中低頭一看,一截鋒利的刀尖從胸膛露了出來,帶著不甘,日軍騎兵從戰馬上栽了下來。
反應過來的中國士兵扭頭向顏德寧感激的一笑,顏德寧認出了這名士兵就是之前那位唯一留下的年輕士兵。
突然顏德寧和那名年輕士兵同時臉色一變,因為都發現對方的背後有日軍騎兵偷襲。
“快閃開!”顏德寧怒吼起來,紋絲不動的年輕士兵在被劈飛腦袋的前一刻勾動了板機,灼熱的子彈從顏德寧耳邊擦過。
悶哼聲中,偷襲顏德寧的日軍騎兵趴在了馬背上。
狂吼一聲的顏德寧撿起一把馬刀衝向了戰團。
騎兵對步兵的絕對優勢使得中國官兵的數量急速得下降著,最後二十多名傷痕累累的中國官兵結成一團被近四百名日軍騎兵團團圍住。
一直呆在後麵的佐佐木仁望著這群連站都站不穩的中國官兵,在他們的臉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一絲懼色,但手中的步槍卻堅定的舉著。
從不抓戰俘的佐佐木仁緩緩抬起了右手。
一陣猛烈的槍聲響起,呼嘯而來的彈雨中聚在一起的日軍騎兵當場就倒下了二十多個,一顆子彈以毫厘之差從佐佐木仁耳邊擦過。
嚇得俯下身子的佐佐木仁扭頭一看,一百多名中國官兵呐喊著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