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圍的中國官兵歡呼起來,“長官,弟兄們回來了!”躺在中間地上的顏德寧艱難的抬起頭,腹部刀口中,隱約能看到腸子。
“為什麼要回來?”焦急的聲音中,大串的淚珠從蒼白的臉上滾下。
訓練有素的日軍騎兵立即一分而二,大隊騎兵分散開全速迎向衝上來的中國士兵。
十多名騎兵向中國殘兵發動攻擊。
這支中國部隊正是預9師34團那些臨陣後退的一百多名官兵,此時也瘋狂得衝了回來。
那名以家老小為由後退的士兵衝在了第一個,戰場的慘烈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悔恨的淚水噴湧而出。
在射出了三輪子彈後,這群決死的官兵和日軍騎兵狠狠撞在一起,憤怒的吼叫聲音、瀕死的慘叫聲、鋒利的刀刃捅入肉體聲又一次響徹戰場。
在遠處觀察著佐佐木仁也被這群悍不畏死的中國官兵震住了。
隻見一名連續刺倒兩名日軍騎兵的中國士兵在左臂被削斷的情況下,迎著劈來的馬刀不讓不避,在馬刀入體的一瞬間,右手中的步槍閃電般刺穿麵子扭曲的日軍騎兵腹部。
轟然倒下的中國士兵邊大口吐著鮮血邊喃喃著,“長官、弟兄們,我不是怕死才走的!”意識漸漸從士兵的身體逝去,家中白發蒼蒼的老母、瘦弱的妻子、嗷嗷待哺的幼兒浮現在眼前,兩行清淚滑然而下,帶著深深的眷戀,士兵閉上了年輕的眼睛。
戰鬥力的差距,再加上人數的劣勢,戰場上的中國官兵再次麵臨全軍覆沒的危險。
兩處戰場上,加在一起也就三十多名中國官兵了,每一名官兵都已傷痕累累,鮮血從刀中噴湧而出,已存死誌的官兵們和包圍著他們的日軍騎兵對峙著。
“弟兄們,你們是顏某帶過的最好的士兵!”顏德寧在官兵們的死命保護下沒有再受到攻擊。而二十多名官兵卻隻有六人還站著,搖搖欲墜的身體說明他們也到了極限,攻擊他們的日軍騎兵也隻剩下三騎。
“行禮!”命令聲中,所有的日軍騎兵將馬刀豎起,準備發動最後一擊的二百多名日軍騎兵向這群中國官兵行了個標準的騎兵禮。
佐佐木仁並沒有責怪戰場指揮官的行為,在他心中對中國軍人有了新的認識。
日軍106師團騎兵第6聯隊戰場指揮官揚起了指揮刀,指揮刀下落的那一刻,這場吞噬了五百多中日雙方官兵生命的戰鬥就要結束了。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那把指揮刀上麵。
指揮刀一動,就在雙方官兵準備最後一擊時,發動機引擎的轟鳴聲從遠處迅速靠近。
突如其如的聲音,讓對峙在屍橫遍野的戰場的中日官兵停止了動作。
十八輛奇形怪狀的卡車,哦,應稱“裝甲車”咆哮著衝來了過來。
坐在副駕駛座上操縱著一挺捷克輕機槍的宋炎華催促駕駛座上的士兵加快馬力。
在宋炎華催促之下,士兵把油門踩到底,“裝甲車隊”在劇烈的抖動著衝進了地獄般的戰場。
一字排開的“裝甲車”向目瞪口呆的日軍106師團騎兵第6聯隊猛烈開火,能對前射擊的十八挺捷克輕槍槍和十八挺的馬克泌重機槍組成的強大的火力網如秋風掃落葉的席卷了整個戰場。
絞碎一切的火力網所過之處,日軍騎兵連人帶馬直接化為一堆血肉塊。
幸存的日軍騎兵迅速散開,手中的44式騎兵步槍向眼前這些恐怖的移動火力點射去複仇的子彈。
“叮叮當當”中,“裝甲車”火星四濺,6.5毫米子彈無力的打在鋼板上就被彈開,隻留下了一個個小麻坑。
聽到槍聲知道這是日軍追兵在攻擊預9師34團的宋炎華立即出動了“裝甲車隊”。看到戰場上的慘烈,知道來晚了一步的宋炎華操縱著捷克輕機槍,彈雨瘋狂的追逐著四處逃竄的日軍騎兵。
車廂內的馬克漲重機槍更是日軍騎兵的噩夢。
火焰的跳動中,十八條火舌構成了一把巨大的死神鐮刀,所過之處日軍騎兵騎兵連人帶馬一起掃倒,黃澄澄的金屬彈鏈迅速縮短,彈殼從槍機另外一邊拋射出,“叮叮咚咚”掉落在車廂地板上發出一陣脆響。
“手榴彈!”第一時間就從馬上滾落下來趴在地上的佐佐木仁朝瘋狂操縱著戰馬逃避著火力網的騎兵大吼。
還活著的六十多名日軍騎兵掏出手榴彈,在高速運動中在槍把上一敲狠狠扔向“裝甲車”,“轟轟轟!”連綿爆炸中,地上的中日雙方戰死官兵的屍體再一次騰空而起。
出乎日軍騎兵意料的是,十八輛“裝甲車”咆哮著從硝煙中穿了出來,由於安裝了鐵柵欄,日軍騎兵扔過來的手榴彈全彈了出去,爆炸形成的彈片根本穿透不了那些防護鋼板。
魂飛魄散的日軍騎兵冒著彈雨向“裝甲車”的兩側撲去,試圖躲避強大的火力。正鬱悶著的車廂兩側的火力點的射手們一下了來了精神,三十六挺捷克式機槍和七十二支衝鋒槍全速噴吐著火舌,衝過來的四十多名日軍騎兵隻來得及慘叫一聲就寥密密麻麻的彈雨射成馬蜂窩。
趴在死屍堆中的試圖裝死的佐佐木仁也被一輛“裝甲車”徑直碾過,隻來得及驚恐的慘叫一聲就被碾成一堆肉餅。
日軍106師團騎兵第6聯隊做為南昌會戰中第一支成建製被全殲的的日軍聯隊永遠載入了史冊!
當槍聲停息後,第一時間趴下來的預9師34團三十多名官兵站起來張大著嘴巴,兩眼呆呆得看著駛向他們的“裝甲車”隊。
(各位讀者,現在是淩晨五點,當你們在看這章節時我還在熟睡!寫這一章時,我又流淚水了,請和我有同感的讀者向犧牲的中國軍人敬禮獻花!也向敬業的我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