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想去名字了,想這麼《生死之間》下去算類……馬上就講到依然了,大家耐心等等。偶要先把這邊的解決說……

Leg 22. 生死之間(四)

“不。”步殺汲血刀遙指著他,仿佛根本不在乎風帝會不會再出手阻止他,“隻是不順眼,……想要你的命。”

“想要我的命?”柳岑楓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恐怕有人不會同意他那尊貴的主子,為我的賤命陪葬。”

步殺冷笑:“他同不同意,與我何幹?”

柳岑楓挑眉看看他,又看看青霜劍緊握手中的風帝,挑眉道:“你不是對旁事沒興趣嗎?你不是一直想要突破武道的最高峰嗎?怎麼,此刻機會擺在麵前,卻退縮了?”

這個問題,連從容和冰朔也覺得詫異,忍不住便將目光投向他。步殺一直都是個極端我行我素的人,可以說別人的死活甚至連冰朔他也鮮少關心。挑戰絕世高手一直是他的願望,此刻機會來臨他卻一直心務旁騖,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步殺本不願回答柳岑楓的問題,但見冰朔和從容都一副好奇的樣子,終於還是開口道:“我想挑戰的是人,而不是一具心死的軀殼。”

此話一出,連風帝也抬起頭來看著他,銀色的發輕輕飄動,冷邪的紫眸中卻能清晰地看到絕望和刻骨的悲涼,以及一絲茫然。茫然不是因為不解,而是他從心底迷惘著自己是否該活下去,又該如何活下去。

步殺猛地撇過頭,他忽然覺得有些看不下去了,這雙眼睛會讓他想起發動塚蠱絕代的祈然,即將被痛苦,絕望和悔恨壓垮的祈然。

步殺從來都不是個會心軟退縮的人,可是直到今時今日,他還是沒膽量回憶起那殘陽如血的黃昏。不斷流淌的鮮血,蒼白的容顏,空洞的藍眸,淒厲的哭嚎,豔紅的天空……無論是對祈然還是他,那是即便過去幾十年也無法抹去的烙印。

這個風亦寒的眼中,沒有祈然嗜血的瘋狂和毀滅的渴望,卻有著比他更刻骨銘心的悲傷絕望。那是因為祈然能將自己的悲傷融入扭曲的報複中,通過瘋狂的摧毀和血液的洗滌來減輕自己的痛苦。而眼前這個人,卻隻能深深地深深地壓抑著滅頂的傷痛,哪怕有摧毀的欲望,他也會……第一個選擇摧毀自己。

這樣的人,即便與他旗鼓相當甚至更勝一籌,也會死在他的刀下。因為你不知道,他會在哪一個生死時刻選擇放棄,選擇死亡。

耳邊忽然傳來低低的笑聲,步殺抬頭對上冰朔清澈的藍眸,不由一愣。他不覺得自己方才說了或者做了什麼值得感激的,冰朔的笑容中卻明顯隱含著道謝的意味。

冰朔望向因受傷臉色有些灰敗的柳岑楓,緩慢地朝他走去。

柳岑楓手指猛地再度掐上懷中少年的頸項,冷冷道:“冰朔,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嗎?還是你以為,我該為你給我的這條後路,感激涕零。被騙,隻是因為你自己的愚蠢。”他晃了晃手腕上橙色的表,笑容嘲弄無比。

冰朔笑笑,素白的指尖輕輕擦過灌木叢的樹葉:“聶叔叔,我覺得,有些事我還是應該讓你知道。然後你再做決定,是不是要帶走秦洛的軀體。”

柳岑楓冷嘲地看著他,冰朔淡淡回視他,繼續說:“我是不屬於這裏的。我的到來,已經讓這個世界的曆史出現了偏差,但幸好,這些偏差,很小,不足以影響大的走向。”

“可是,一旦你帶走了秦洛。那麼,一切就會真正地改變,曆史會向怎樣的方向發展誰也無法預測。是我的到來,更改了曆史的走向;是我的人為回溯,扭曲混亂了原本的時空。”

柳岑楓慢慢擰起了眉:“你究竟想說什麼?”

冰朔歎了一口氣道:“時空的非自然扭曲,會碾碎所有的異物,包括你,包括我,也包括其他人……你有我的‘練’或者有可能回到我們的世界,而我……卻絕沒有幸存的可能。即便菲瑟有天大的能力,我也,必死無疑。”

柳岑楓的手顫唞了一下,麵容有一瞬的蒼白,藍眸卻越加晦暗深邃。

冰朔輕輕搖頭:“聶叔叔,你知道,我不會騙你,也沒必要騙你。”他的聲音變得瀟灑如風,又淵深似海,“我的未來還很長,我有許多許多想做而沒做的事情,我真的……不想死。”

冰朔微笑著伸出雙手,攤直在柳岑楓麵前:“無論如何我都叫你一聲叔叔不是嗎?聶叔叔,可以成全我的願望嗎?”

柳岑楓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呼吸仿佛都停止了。然後,他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沉沉地帶著矛盾的鬱痛和暢快:“蕭冰朔,好一個蕭冰朔!哈哈……我怎麼會認為你天真愚蠢呢?”

他忽然斂了笑聲,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一句所有人的願望,一句我想活下去,居然就困住了我。如此輕易就能抓住人性的弱點,前途不可限量啊。”

冰朔撇了撇嘴,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那也得聶叔叔你人性未泯,不是嗎?”心底卻暗道:說什麼困住,還不是被你逼的。

柳岑楓不再言語,低頭望向懷中的少年。沒有生命,沒有色彩,甚至沒有一點熟悉的溫度……他搶回了這樣一具屍體有何意義?當真能改變曆史的走向嗎?當真能改變孤獨的命運嗎?嗬……其實他早知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