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痕將簫放下，喝口茶：“你也沒睡。”
“一個人睡不著。”他躺到了他床上。
風無痕也上床躺下：“明天我送你。”
“你真的要我走嗎？”
四目相對。
風無痕回避了，閉上眼睛，他不想說，害怕說出來遭受他的拒絕，他害怕拒絕，不敢想象被他拒絕的痛苦。如果就這樣分手，他還可以安慰自己是為了冷月的幸福，冷月還會象以前那樣把他當作好朋友，如果他想冷月了，還可以去看看他。
但是如果說出來，自己是可以得到一個確切的答複了，也死心了，但是，也許冷月以後再也不會見他了。
他忍住心痛，不讓它流露在臉上。他知道冷月此時正盯著他，他要把那份感情掩藏、扼殺在心裏。
是的，冷月側著身，單臂支著身子盯著他，很冷很冷的眼光，足足一盞茶的時間。
風無痕沒有睜眼看他，隻聽到他的呼吸聲不均勻，他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你是不是喜歡葉柔？”冷月聲音冰冷。
風無痕搖頭，他拿開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月，你掐死我吧，我不想說。”
那隻手遲疑了一會兒，真的扼住他的咽喉。
他的眼淚在那一刻滑落了。
看著他眼角溢出的晶瑩，冷月笑了，無聲一笑，鬆開手，身子靠近了他，問道：“很痛嗎？”
冷月俯下`身，輕吻他的唇：“你我同床共枕這麼久，你還是不肯說你的心裏話給我聽。”他在他耳邊輕語，吻幹他的淚，“看著我。”他的口氣讓風無痕不能抗拒。
風無痕埋頭在他長發中：“我好怕……月……”
冷月再次吻住他的唇，吻他的頸，耳根，胸口。
風無痕被他征服了，去解他的衣服。
沒有一絲隔膜地貼在一起……
撫摸男人的感覺和女人畢竟不一樣，但感情可以是一樣的，占有和愛。
“告訴我，阿風，即使你喜歡葉柔，都沒有關係，我可以退出，”冷月親吻著他，“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風，告訴我。”
風無痕掩麵在他胸口，靜靜沉默。
許久，他才說了三個字：“我愛你。”
冷月笑：“我知道。”
“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風無痕看著他，又愛又恨，說：“我是真的愛你，不要你和別人在一起，男人女人都不要，我要你隻有我一個人……”
冷月忽然間明白了，全都明白了！他震驚的眼睛瞪的好大好大，一下子推開風無痕，遠離他，驚詫的望著他，似乎好陌生好陌生。
風無痕一陣痛楚。冷月的反應他已經料想到了，但是看著事實真的擺在眼前，他的心承受不住。他無助的蜷縮在床的角落，抱緊雙肩，冷月難以接受的目光深深地刺痛著他，他側過臉，依靠在牆上，支持住憔悴不堪的心，“你果然是這樣的對我……”
當他開始變得晦澀暴躁，多疑恐懼，他確認自己愛上了冷月。逃避，怨恨，他都經曆了，他憔悴不堪，唯一的一線希望是阿月能夠接受，如果阿月能夠接受，世上所有的一切他都不在乎，經曆再多的磨難他都無所謂，因為他愛的太深。
冷月真的沒有想到，絕對沒有想到，他聽風無痕說過很多次“我愛你”，都從來沒有想是這樣的意思，他有時候也想，如果風無痕是女人，或者自己是女人，他們一定是幸福的一對愛人，但是，他是男人，風無痕也是男人，兩個非常正常的男人，但是……
看著風無痕傷心欲絕的樣子，看著他的淚水從眼中滑落，他的憔悴，他的思念，他的相思成灰……冷月不知道該說什麼。
冷月沒有說話，風無痕抬淚眼看他一眼，情怨交加，“月……”他的聲音顫唞。他好想他能說一句什麼，哪怕隻是一句話。
冷月看著他，低下頭，風無痕看的他心慌，心亂，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該說些什麼。
許久，沒有任何聲音。
風無痕等不到冷月的一句話，心痛的想大聲哭出來，他捂住嘴，竭力控製住自己，眼淚流水一般淌落不止，他撩開床帳，光著腳跑了出去。
冷月聽見外麵風聲，一會沒有了聲息，才忽然緩過來神，“阿風！”他急忙下床出去尋找。
門外，一串串腳印，風無痕不見了，葉柔卻站在門口。
第十六章 月冷無聲
“葉柔？”冷月一愣，“阿風呢？”
葉柔顯然已經站了一會兒了，因為她來的腳印已經覆蓋上了一層雪花。“他朝城外去了。”
“你偷聽我們說話？”冷月皺眉，厭惡的瞪她。
葉柔撇撇嘴，進了屋子，坐在炭火旁烤烤手，漫不經心的說：“兩個男人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嗎？”
“關你什麼事？”冷月開始呈現出他許久以前的那樣冰冷，這個討厭的女人！但是他還沒有太絕情，畢竟葉柔曾經救了他。
“嗬嗬，”葉柔朝床邊走去，看看被蹂躪的被褥，卻沒有什麼痕跡，笑：“我真的很想你們是不是真的有特殊愛好呀，你能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