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3)

一線未饗足的快樂衝破雲頂。

待到陸霞睜開眼來,梵替已經抬起頭看他,視線溫柔至極,隻可惜他嘴角那一絲殘留痕跡讓陸霞忍不住有想去死一死的歉疚感。

被他這麼看著,身體就會難免產生一些主動地貼上去要再來一次的衝動,陸霞隻好無奈地把頭扭過,道:“你順便把嘴也擦一擦……”

說完這句話,陸霞便覺得有些不對,好像對方是吃了什麼好東西似的,可惜話已出口,收不回來了。梵替神情果真就有些別扭,垂下眼皮,拿手擦了擦嘴角。他本來是單膝跪著,現在站起身來,開口道:“你好了麼?好了就沒我什麼事了吧。”

他雖然一向在床上並不十分反抗梵替的花樣,但也從來沒被要求過用嘴來幫他做。做這事的那方在陸霞看來自然是有點吃虧的,所以內心就感到些微抱歉。然而他又擔心這會成為梵替日後要求他也用嘴來滿足自己的把柄。不過真要那麼做的話也實在是太下流了,他還是覺得二人隻要心無芥蒂地相知相守便可以,也對做某些事情有些排拒,但他很明白對多數人而言,要遏製他們的肉欲就好像要廢掉他們的食欲一樣困難……所以他隻能盡力配合罷了。

該死……陸霞閉目,又憤又窘地想,為何剛剛腦中隻是想到“相知相守”四個字,四肢百骸中就好像有電流穿過,全身就軟了,隻有下腹處熱的要命。

梵替垂目看了一看,神色凝重起來。他又半蹲下,問道:“還要我幫忙麼?”

陸霞麵紅耳赤,急忙答道:“不要不要!”

梵替說:“嘴上說不要,其實是要。”

這次他是用手。

陸霞嘴唇發白,死死咬著,說不出一句話來。身體上筷感的浪潮仍控製不住地湧來,但剛剛梵替的一句搶白卻令他腦中結成死線。

難道說不要反而是故意勾引他麼?難道他在他心目中就如此做作虛偽,同那賣嬌的蕩婦一般?他會肯被他做到那種地步,說到底也不過是喜歡他憐惜他罷了,他當真以為自己是[yín]蕩下流到沒他就不行麼?

陸霞閉上雙目,又一次在別人手中泄出來,這下他是真的癱軟掉了。他眼角餘光看見梵替擦淨自己的手,又替他清理。

糟糕的是,那種悶悶纏成一團的在體內翻湧攪動的情[yù],仿佛還沒退去。他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怎麼了,隻知道自己積攢了幾百年的臉麵可能已經在今日丟了個幹淨。他也沒睜眼,隻是開口說:“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人靜一下。”

他聽到衣角悉索,然後是空空落落的腳步聲,知道對方已經依言走了。

他用道家抱元守一的基礎心法,調整自己紛亂的心緒。努力了半天,心境卻總是平和不下來。今天似乎什麼都不對勁,要是以往,梵替說不定早已好像猛獸看到生肉,哪會這麼君子地幫他服務半天又說走就走?

難道自己被他看到自瀆一次就變成一塊一點都不好吃的臭肉?

陸霞自嘲地笑了笑,決定暫時還是不要想這件事的好。他拉上衣襟,腳步虛浮地走出去。

行到房門前,看到梵替已經挺屍般躺在床上。他猶豫停步,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心裏有些疼痛,此時也不大願意和他睡在一起。可惜這邊並沒有第二張床,真是躲都沒地方好躲。歎口氣,他認命地走到床邊,說:“喂,躺進去一點。”

梵替睜眼看了看他,僵硬地將身體往裏挪了一挪,臉色很差。

陸霞一口氣梗在嗓子眼裏,幾乎想罵,你小子看清楚些,這可是我家!

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平時自己沒少欺負他,可他總是笑嘻嘻地順著自己,輕易不會說一個不字,除了太過粘人一點,根本挑不出錯來。他會這樣,也全是因為自己做了丟人的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