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壞的是,自己想做那種丟人的事的心情,居然一點都沒減下來。
反而是看到他,聞到他的味道,就幾乎克製不住想要撲上去的衝動。陸霞的手心都快掐出血來,好在他畢竟是慣於對抗心魔的人,雖然實在很難,但理智還是自己的。
他默不作聲地在梵替身邊躺下,盡量不碰著他,眼觀鼻,鼻觀心,想平安無事度過這個夜晚。
但是真的好難。腦子裏亂糟糟地閃過無數片段,身體也焦躁不已。仿佛正因為這個人近在咫尺所以更空虛更難耐一般。神智和本能激烈地衝撞,極度混亂之間,他甚至開始希翼身邊的人能和以前一樣不講道理地壓上來,緊緊地抱自己。
他仍自喃喃一遍遍默記著心法,卻幾乎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額上沁出越來越多的汗。
梵替動了動,好像向內翻了個身。他翻身抬起的一絲熱風攪得陸霞最後一絲理智也終於崩散,盲目地貼上他的背,雙手纏住他的腰,連腿也糾纏上去。
那一線已經繃斷的理智還在他內心深處叫囂,卻頃刻間被甩到腦後。此後的事情,他便不大清楚了,仿佛把身體的控製權完全交給了別人一般。
他好像聽到自己叫出聲來,又感到無邊的筷感狠狠肆虐著他全身,對方一下比一下更狠厲地衝擊著他的身體,那縞潮好像沒有止盡。痛……很痛。但若沒有這痛的話,他便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裏了。在那一下下的衝撞和無邊蔓延的縞潮之間,他忍不住伸手插入對方的發絲間,喊出來:“梵替,梵,啊……”
待到在又一次的崩潰中清醒過來,陸霞看到梵替趴在他胸`前,尚自氣喘籲籲,滿頭大汗,但神情卻變得很柔和。二人目光相對,梵替馬上開口問道:“你方才是不是想要叫我名字。”
陸霞虛弱地想了想,嗯了一聲。梵替馬上低頭對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仿佛叫他名字一次就值得一個獎勵一般。
陸霞低聲沉悶地道:“唉,我說……你能不能換個名字,這個好難叫,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叫出口才好。”
梵替愣了愣,心情卻由剛剛的糾結矛盾開始慢慢轉好。他握起陸霞無力到不得動彈的手腕,笑著道:“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叫烏龜螞蟻都可以,隻要叫的是我便好。”
陸霞有氣無力地切了一聲:“名字雖不過代號而已,可是烏龜王八,螞蟻蟑螂,你願意我還不情願呢。”
又看著他,問:“我替你取一個字可好?”
“當然好。”
梵替俯身躺下,又將陸霞攬在懷裏。陸霞皺了皺眉,旋即開口道:“你天生水德,字裏也要帶水才好。你覺得清遊這二字如何?”
梵替道:“清遊……秦又……字是好字,可是怎解?你該不會隨便弄個名字糊弄我吧?”
“潛龍在海,濁世清遊。雖然我不知你父母為你起名為潛,是希望你一飛衝天,還是望你一世低調安逸,但我為你起這個字,意思總不會差吧。”
梵替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喔……我也似乎有些明白。往後你就這樣叫我罷,但是我不想讓別人叫,隻有你可以這樣叫,而且一定得在床上叫。”
若不是陸霞實在沒有力氣,一定已操起什麼家夥打上去了。可是梵替還不知足地纏著他:“我這個名字比以前的都要好,可是我一直也想不明白你的字是什麼意思呢?你以前不是北極星麼,那麼應該叫陸北星,而不是西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