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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

又聽他絮絮叨叨地道:“我聽說人間的小皇帝前幾天就出城去了,他們腳程大概會慢一些,但如果日夜兼程輔助法術,此時大約也快到西淵,唉……”

眼前掀起一陣風,然後他聽到林中流大喊:“喂,二弟,你等下……”

荷井風望著前後迅速變成兩個小點的黑影,然後回首,望向葛蘭,笑道:“你看,他果然不舍得你死嘛,這不,二話不說就跑去了。”

葛蘭伸手扶上他的椅背,望了那邊一眼,隻淡然道:“去了又如何?”

荷井風笑道:“至少情義可嘉,證明你在他心中還是頗重。”

葛蘭笑一笑,不在意地道:“你信不信,若是現在要活命的是你,他一樣飛速跑去。”

荷井風咳了一聲:“耶,你這是貶低我,還是抬舉他?”

葛蘭道:“豈敢豈敢,不過陳述事實而已。”

荷井風眼角漾出笑意,回身握住葛蘭的手,寬慰道:“你也勿要妄自菲薄,他對你,肯定是非同旁人,不然他一路為什麼不來粘其他人?”

葛蘭微微笑道:“那是自然,他合該還剩了幾分良心,到底也是我把他養大的。不過他來討好我,不過是想騙我再為他賣命。真是笑話。嗬,其實我本該好生答應他,然後看過數天之後,他該做何種表情……”

荷井風假裝抖了一下:“哦,你也真狠……你非要整他到如此地步嗎?其實不是我說,若是真的隻剩幾天,你就不能多珍惜一些,如同平常人一般,多訴些溫情……”說到後來,他自己的聲音卻漸漸小下去。他原本心腸硬如鐵石,即使把葛蘭當做好友,一向,也能在他麵前談笑自若。但偶爾終究,也會抵不過那襲來的黯然之情,隻能歎息一聲,讓這陣情緒過去。

葛蘭伸手輕輕拍上他的肩頭,笑道:“我也沒什麼溫情,我隻有一肚子怨氣,怨恨你為什麼要將我挖出來。但既然都出來了,我也難免要叮囑你一句,你遇上某人的事情,需要多長些腦子,你可知飛蛾撲火,勢必焚身。”

林中流還不知所蹤,荷井風往他與梵替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打起精神道:“耶,關於此事,隻有你的教誨,我想要敬謝不敏。”

林晾福走過來,神色悵然。“陛下總算知道了。其實若要早些告訴他,他就可以早一點去為你尋求神藥,說不定還好一些。”

葛蘭道:“能好得了什麼?其一那神仙之說可能是空穴來風;其二就算真有神仙,他也比那人間的皇帝去得晚;其三就算真有神仙他也去得不晚,那玩意卻未必對我有用;其四就算他拿到什麼東西,回來,來來回回……也已經跟我沒關係了。”

他笑一笑,生死之事,全似不在心間。他說的話,當然句句都有道理,而且句句皆是事實。本來死了就死了,若非對那些事並不在意,他也不會用那樣令自己殞命的法子,所以梵替能否找到神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隻是七天到如今,他隻剩下四日,那人居然一溜煙就跑了,如此看來,這一趟就算想要多踹他幾腳,也已不能夠。

唉。

突然,他們四人麵前又卷起一陣風,一個人影陡然地出現在他們麵前,胸口起伏,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呃,一路上我算了一下,若是去一趟西淵……要兩天,回來……兩天,那很可能就趕不及……我真笨……當然那皇帝比我更笨……所以我趕回來,正好把葛蘭也帶去……就不用算回來路程……你們說這法子是不是很好……”

荷井風愕然看著他,剛隻來得及問“那個,林大人呢?”,梵替就已經一把把同樣還未反應過來的滄海葛蘭攔腰扛上肩,又倏忽化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