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肯把原來那個給我?難道裏麵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我不管,總之就算不肯,你再翹了之後我也一定會讓人把咒封解開,反正已經通知過了。”
“你——!”他故意假裝的淡定終於維持不住。“總之就是不準拆!要是敢拆,我,我……”
梵替挑起眉毛,心想,他猜的不差,提到這個他就變色,真是有貓膩……
“你怎麼?若是不想讓人拆,你就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活下去,守好那玩意。”他仰首闊步,向洞外走去。“你就在這裏等著,天沒黑之前,我絕不會放棄希望,那條礙事的黑龍再敢跳出來,我也要把他踩成黑蚯蚓,你等著,我,我一定很快……” ^_^思^_^兔^_^網^_^
他身後那人,終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你,一定要我說得很明白,最多不過再兩三個時辰,與其去做些無謂的事,還不如留下來,陪我?”
析離的陽光斜映下來,挑動眉眼。白鳥在山的盡頭遠去,正午的熱度一點點消散,他怔然,不相信自己真的聽到那些話。
他身後的人走到旁邊,與他並立,眺望遠山。
“所以你還是不肯送我那個水晶球?”隔了半天,他低低地小聲問道。
“嗯?嗯,不給。”他又勾起嘴角,一笑,然後在身上摸了摸,敷衍地塞給他一塊白玉。“拿這個換如何,別動那玩意的心思了。”
“我才不要,你當我不知道,這個是陪葬的……”他很氣憤地推開,但心頭卻驀地酸澀。“其實這些東西,難道有什麼用,我隻不過是想要你……罷了……”心中一弦,終於繃斷,蔓及全身,疼得抽搐,他隻能狠狠抱住旁邊的人,將臉埋在他肩頭。
那人堅若磐石般站著,分毫不動,竟然並沒推開他。反正,就算再離譜,也多不過這一回。
梵替本就不是個擅長壓抑情感的人,於是一哭,就哭得很難堪,仿佛抽噎,仿佛號泣,仿佛這樣就能暫且忘掉難過與悲苦。突然聽到葛蘭壓低聲音,說:“起來!有人來了。”
呃?他忙亂地在他肩頭去揩眼淚鼻涕,卻弄的更一塌糊塗,葛蘭已從腰間推開他,然後向前一步——原來又是一名高手,靠近之間居然悄無聲息,梵替狼狽地拿袖子抹了一把臉然後回頭,卻愕然看到葛蘭向前一步,“倏”地一聲撩起衣擺,然後單膝跪下。
到底是誰?他印象中,除了他自己,葛蘭還沒跪過其他任何人,並且也不需要。
他聽到葛蘭低頭恭謹地說:“草民見過太上皇陛下。”
天外的雲層掩住斜陽的輝光,那人低頭望著葛蘭,臉色有些詫異和玩味:“你是……滄海……”
葛蘭恭謹地答道:“草民乃滄海雲帆之子,名滄海葛蘭。”
十六、
葛蘭低頭伏拜的那男子示意他平身,態度自然隨意之至。然後他繼續問道:“我還有些好奇,原來來的卻是你們,你爹呢?”
葛蘭答道:“稟報太上皇,家父過逝已久。”
“啊?”那男子蹙了雙眉,麵上浮現憂鬱神色,不再言語。
梵替呆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插言,太上皇?莫不是……若是那個太上皇,那這人不就是林中流和他的老爹麼,可他們的老爹,不是早就已經死了麼?啊,真是一團亂麻,叫人搞不清楚。
葛蘭卻以側身,向那男子引見梵替,然後道:“陛下,這就是魔族當今的皇上,也是……也是南王林中流之胞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