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蘭低聲一笑:“不是替你報了仇麼,剛才你那便宜老爹可被嚇得夠嗆。被‘愛妻’砍的滋味,一定不好受,我是故意後來才去打圓場的。”
梵替苦笑:“你真是,臨死都改不了算計人。”
“無事,反正我死了,別人也不過‘心有戚戚焉’,還不如臨終多算計幾人,也好墊背。”
“……我,其實我那時是又說錯了,因為時時心有所感,抑或不如說,每日每日,難得不想你,說的順嘴,居然成了那樣,沒想你卻在計較……”梵替解釋,很是委屈。
……
葛蘭實在是很無語。對付同這種人的溝通不良,唯有用寬大的心態去化解,隻可惜他總會為了一點小事動怒。由此可見,他要麼太過介意,要麼就是太缺乏慈悲為懷的心腸。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伸手,摸了摸梵替的頭,歎息道:“算了吧。”夕陽沉下,那偷來的時日,一寸寸遠去,也不能說後悔,畢竟有一半的時光,都還算有趣,至於遺憾,隻有一點點而已。
他提步而去,他亦步亦趨,不肯須臾之離。人人皆言他多情如許,方麵俱到,其實他僅僅泛濫有情而已,那一分迂腐多情又不值半文,也未曾救得了半個人。
突然間,身後響起清脆掌擊,黑龍喜道:“兒子!我突然想起可能有另一個辦法。”
“什麼法子?”兩代魔君一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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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君笑眯眯走過去,抓起梵替的手腕按捏,又在他肚子上摸了一把,然後叉腰大笑:“哈哈哈,果真是我玄冥神君的兒子,血統無敵,你雖然隻是混血不是真龍,但居然培育出雙份內丹,一份來自魔族,一份和我一樣,如果取一半出來,應不會有性命之虞。”
事有轉機,梵替麵上浮現喜色。他聽見葛蘭問:“取出後還會再長麼?”
黑龍正色道:“不死就行了,做男人,隻要少的不是某處,缺一兩個內丹,算什麼問題。”
“那又該如何運用?”梵替急道。
黑龍卻“喔”了一聲,像是在考慮辦法,然後轉過臉去,與前代魔君竊竊私語,他們搖頭或點頭,似在爭執,片刻之後,終於達成共識,然後黑龍正色道:“若要導出龍珠,非特殊辦法不行,那邊那個叫滄海葛蘭的,過來,我教你。”
落日沉沉,紅輝遍地,黑龍玄冥君一手握住滄海葛蘭的下巴,欺身上去,嘴對嘴肉貼肉,親身教導如何“導氣”。
梵替愣愣看著那陽光勾勒出的金紅側影,終於反應過來,急得一拳揮上去,卻被人扯住:“教學動作而已,冷靜。”
“他教誰都是這樣?”
“當然。”
“爹,難道你不會生氣?”
“為何要氣?”
“他出牆!”
“他不敢。”
“他明明就是在趁機占便宜!”
“放心,汝父的招牌就是冰清玉潔,八百年如一日守身如玉。”
“……究竟你是我爹,還是他是我爹?”
“……”
“反了,其實我該問,究竟你是我娘,還是他是我娘?”
“……”
那金紅的身影轉過來,向他勾勾手指:“過來,導氣,龍珠給我。”
最後一縷餘光,快沒進山裏,梵替橫下一條心,眼一閉,破釜沉舟,默念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旁邊有聲音提醒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