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曲折長征路-四十八、兩軍分裂(2)(1 / 1)

第五章 曲折長征路-四十八、兩軍分裂(2)

徐向前回到巴西,帶著參謀人員到距大戒寺、求吉寺幾百米的原始森林裏實地勘察敵情和地形。此時,敵人發現了他們,子彈如雨傾瀉。徐向前不顧危險,繼續觀察,將敵人暴露的火力配置全部標記在地圖上。回到距下包座10餘裏的指揮所,徐向前決心在敵援兵未到之前,首先消滅包座之敵,控製要點,爾後集中兵力打敵援兵。他以紅30軍264團攻擊包座大戒寺之敵,軍主力隱蔽集結於包座西北的叢林裏,準備打援;以4軍第10師攻擊位於包座以北約20裏的求吉寺守敵,軍主力則集結於巴西、班佑待機。

8月29日,戰鬥打響,經七八小時激戰,紅軍第264團占領上包座,殘敵退守後山碉堡頑抗待援。第10師攻占求吉寺,殘敵向西北方向退去;師長王友均英勇犧牲,年僅24歲。30日夜,援敵先頭團進抵大戒寺以南。31日,李先念以266團節節抗擊大量殺傷敵人後,退過包座河。下午,敵49師師長伍誠仁指揮2個團沿包座河西岸背水為陣,另以1個團進至包座河東岸,師部進至大戒寺以南。至此,敵49師全部進入紅軍伏擊圈。下午3時,徐向前命令總攻。激戰至晚,敵49師被大部消滅,師長伍誠仁受重傷後跳河而死。紅軍斃傷俘敵5000餘人,繳獲各種槍支近2000支,以及紅軍急需的大批犛牛、騾馬、糧食、彈藥等軍用物資。毛澤東高興地對徐向前說:四方麵軍幹部、戰士英勇善戰,打得好!

包座戰役勝利後,紅軍打開了向甘南進軍的門戶。包座距甘肅岷縣僅300餘裏,沿途多為漢人居住,路大糧多,敵軍兵力空虛,碉堡封鎖線尚未形成,正是紅軍北上陝甘的有利時機。8月29日,中央召開政治局會議,製定了北出甘南的行動計劃,決定右路軍以主力向東推進,待左路軍到達後,以小部隊向南坪、文縣佯動,集中主力從東北方向的武都、西固、岷州間打出去,可以有把握地戰勝胡宗南部。9月1日,毛澤東、徐向前、陳昌浩商量如何催促張國燾帶左路軍上來。徐向前建議說:“如果他們過草地困難,我們可以派出1個團,帶上馬匹、犛牛、糧食,去接應他們。隨後,又聯名致電朱德、張國燾,除告訴北出甘南行動計劃外,指出:左路軍迅速出班佑向右路軍靠攏,集中左、右兩路軍向甘南岷州一帶打出去。當日,張國燾下達了東進的命令,但是,他拒絕了中央北出甘南的電令,重彈左路軍和右路軍南出川康邊的老調,將全軍拖回到天全、蘆山、丹巴地區。同時,他又擅自命令左路軍停止前進,要求朱德同他一起簽字發電,調右路軍南下川康邊,遭到朱德的嚴詞拒絕。9月2日,張國燾連電中央:“由於下雨,葛曲河漲水,部隊無法通過”。3日,張國燾以紅軍總司令部的名義,致電徐、陳並轉呈中央,要求右路軍南下:“(甲)上遊偵查70裏,亦不能徒涉和架橋。各部糧隻能吃三天,25師隻兩天,電台已糧絕。茫茫草地,前進不能,坐待自斃,無向導,結果痛苦如此。決於明晨分3天全趕回阿壩。(乙)如此已影響整個戰局,上次毛爾蓋絕糧,部隊受大損;這次又強向班佑進,結果如此。再北進,不但時機已失,恐亦多阻礙。(丙)擬乘勢誘敵北進,右路軍即乘勝回擊鬆潘敵,左路備糧後亦向鬆潘進。時機迫切,須即決執行。”其實,葛曲河並不大,夏季下暴雨時才有洪水下來,且時漲時消。朱德和劉伯承帶入親自進行了測量,認為部隊渡河沒有多大問題,並勸說張國燾顧全大局,率部渡河。但張國燾仍一意孤行說:“現在敵情我情都發生了變化,北進已經對我們很不利了。目前不是我們要不要北上的問題,而是中央和右路軍部隊應該回師南下的問題!”(楊國宇《劉伯承軍事生涯》第111頁。)徐向前根據右路軍過草地的經驗認為:右路軍從毛爾蓋出發,每人隻帶了供兩三天吃的炒青稞就通過了草地。左路軍的糧食絕不會比右路軍少,過草地有什麼不行?更何況右路軍還要派部隊帶糧食接應左路軍呢!所以,徐向前斷定:“張國燾這是找借口,與中央的北進方針相抗衡。”(徐向前《曆史的回顧》第447頁。)

9月4日,徐向前已令紅1軍第1師為先頭部隊,向俄界地區探查開進,5日到達俄界。第4、30軍和前指居中,住巴西。中央領導駐距前指10裏的牙弄。紅3團殿後,駐距前指約20裏的地方。周恩來、王稼祥因病住在紅3軍。中央一直在考慮如何使張國燾轉彎並望早日率軍北上。陳昌浩因為與中央領導熟悉,天天往中央駐地跑,希望能找出個妥善解決辦法。張國燾的個人野心在迅速膨脹,中央處在隨時被劫持的危險境地。紅3軍軍長彭德懷當時感覺到:“張國燾有野心,中央似乎沒有覺察。”因此,“在巴西住了四五天,我每天都去前總,秘密派第11團隱蔽在毛主席住處不遠,以備萬一。”(《彭德懷自述》第20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