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段(1 / 2)

不行差踏錯,不都算得上是一脈同門麼?”

那修士連連點頭,道:“道友所言甚是。玄門一脈,不論是符篆還是金丹,都是同門。”

隨即,他卻說了一句,讓薛清極為意外,險些失色的話。那修士道:“既是如此,道友,貧道卻有個不情之請,冒昧說來,卻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還是蘑菇總攻幫更君~~

第五十五章  風水

聽那修士說,他有個不情之請,薛清一挑眉,道:“說來聽聽也無妨。”

那修士便道:“如今三清觀盡毀,吾之一脈死亡殆盡,貧道也失了肉身,無處可歸……道友,你我既是同道,也能稱一聲同門,可否暫為收留?貧道感激不盡。”

此話一出,薛清一怔,更是十分意外。卻沒想到,這修士所謂不情之請,是想要請求自己收留他,他又怎麼知道,自己能夠收留他?

一時間薛清不曾答話,那修士又道:“若非貧道有了些年紀,雖是不才,亦自矜身份,實則有意拜入道友門下。道友,貧道如今隻差一線,便足以修得正果,正是要請求道友助我一臂之力。貧道也有些許道行,到得如今本不容易,先在此多謝道友了。”

他這麼說了,薛清才有些了悟,也的確如此,這修士雖然隻剩下魂魄,瞧著也有幾分道行,如果不太計較,過些時日,渡了天劫,也能混上個位列仙班。隻是,單隻有魂魄而已,不論是修行還是渡劫,自然都十分凶險,所以他才想要尋求庇護麼?

再者,不僅僅是道行夠了,法力充裕,又沒有業力加身,陰德無虧,就可以安然渡劫。天劫與天罰,雖然兩者含義截然不同,但實質相差不遠,都是劫雷轟頂。除卻自己的肉身、法力,還可以用陣法和靈寶相抗衡,自然,如果有幫手一並幫忙渡劫,更是多了層保障。

說不得此人有幾分眼力,不過……薛清既然先頭已經對他有所懷疑,現下也並不是十分相信這修士說的話。想了想,薛清隻說道:“說來這三清觀雖在城中,也是個清靜修行之所,如今更有那些官府兵士在外,即便是將此間圍困,實則對道友來說,是護衛了道友安寧,以貧道看來,道友不如仍舊留在此間,在這三清觀外布下陣法,不要讓不相幹的人進來便好。”

頓了一頓,薛清又道:“若道友擔憂渡劫時孤身一人,無以為援,待到渡劫之時,自然也可給貧道傳遞個信息。隻要貧道能夠,幫上一幫,也不是什麼難事。”

話到如此,這修士也不是不識相,本來就隻是萍水相逢,雖然薛清的確直承其責,說三清觀事到如今,沒落也好,死傷也罷,和他脫不了幹係,算得上是對不住這修士,但是一來薛清給這修士留下了那幾塊靈石,足夠他修成仙道,二來也應允了他,日後若有所需,等著道人應劫時,可以相以為援,料想這修士也不該還有什麼過分奢求了。

那修士也果然隨即一揖,口中道:“如此便要謝過道友了,來日再叨擾。”

薛清來此,隻是為了收回那幾塊靈石而已,聞言笑了笑,道:“何必多言謝。”

隨後,也不再停留,隻從那間淨舍走了出來,就要回返城中住所,自中庭走過時,卻忽地發覺,這三清觀,房屋構建,院落設置,似乎有幾分不大對勁。

但凡道場,不論是誰家的,哪門哪派,總該有一定的規格。薛清當然沒有建造過三清觀這類,參拜三清的道觀,但是先前他曾經見過老嬤廟,那是太上老君弟子,碧霞元君化身,她的道場,理應也和三清觀相似,前堂是香龕,大殿供奉三清,後殿供奉天地,再朝後才是弟子們居住的淨舍,左右廂房各自有各自用處,卻和祭祀並不相關了。

整體坐北朝南,門戶微微朝東傾向,風水上占一個流星趕月,取的是修道者心無掛礙,隻重修行,不理會俗世富貴的意思,這風水也宜靈氣彙集,有利修行。

隻是,現在瞧這座三清觀,固然也有流星趕月的意味,能聚集靈氣,但是西北與東北各自起了角樓,後殿前頭又坐了一口鍾,這就鎮住了這一處的靈氣。風水之說本就源自陣法,是陣法的一部分,薛清就算本不精通,從陣法上聯想,也就明白了。這座三清觀的風水,並不僅僅是彙聚靈氣,還有拘禁陰靈,固守原地的作用,這就不是流星趕月,而是十麵埋伏。

流星趕月,好比是一條活水,自東而入,自西而出。靈氣有進有出,源源不斷,也不停地散去,正利於修道者將外來的靈氣吸納進去,將自身的汙穢之氣排出,隨著流動的、生機勃勃的靈氣,朝外散去,吐故納新,這才是流星趕月的真髓。

而十麵埋伏,則隻進不出,好似是數條江河,流至一處,便就此滯留,再也不朝前去。自然這些靈氣就留了下來,這道觀中的靈氣,必然比外界要濃厚。但是這樣一來,修道者但凡有些私心雜念,怨氣惡意,這些汙穢之物,也都積留下來,排不出去。更有些陰靈,進入此間之後,力量不夠強,就會被拘在這裏,不得而出。就連道觀之中的道士,死後也難脫身。

這十麵埋伏的風水,實則皇城大多數是這樣的構建,所以後世才會有那麼多皇宮鬧鬼的故事,其實並不都是胡說八道。但是皇城之中,自然有皇帝的人皇之氣鎮壓,或還有些寶貝,足以壓製這風水帶來的不利,一時間就僅僅能看到,皇城薈萃英華的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