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淩小心翼翼地將完全失去知覺的秦梓硯抱了起來,抬頭望著黑暗的遠處,目光閃過一絲陰狠,隨即麵露複雜地望著懷中的秦梓硯,心中莫名覺得心有餘悸。

若不是想到明天就是除夕了,他置辦了一些年貨給秦子言的父母送過去,就不會湊巧見到秦梓硯被圍攻的那一幕。起初看到這群人想對秦梓硯不利,他竟然覺得憤怒,恨不得將那群膽敢動秦梓硯的人碎屍萬段,但是隨後立刻被秦梓硯矯捷的身手給震住了。

對秦梓硯他一直保有一份複雜的感情,總是能在不知不覺間看到秦子言的影子,那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的自信,都像極了過去的秦子言,於是他留駐在秦梓硯身上的目光就多了幾分,也會變得不自覺地關心他。就比如剛才秦梓硯被人陰的一幕,看到他在自己麵前倒下,他就不由自主地擔心不已。

“梓硯……子言……”凝視著秦梓硯沉睡的麵容輕聲呢喃,這張臉跟秦子言截然相反,秦子言清潤優雅,讓無數女生迷戀追捧,但是懷中這張臉卻格外精致漂亮,隻會讓女生看了羨慕嫉妒。

盛軒淩抱著秦梓硯往車子停靠的方向走去,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將秦梓硯抱回自己的住所,無論秦梓硯出現在這裏的目的究竟為何,也許跟他一樣隻是過來看望秦父秦母,既然如此,現在這樣的秦梓硯根本不適合出現在二老麵前,不然隻會徒增二老的擔心。驅車趕回獨自居住的公寓,將秦梓硯放上床,隨即趕緊打電話讓他的醫生朋友程哲過來替秦梓硯檢查身體,畢竟他不知道對方使用的藥物劑量,秦梓硯究竟能承受多少,他也不敢妄自下定論,否則他無法放心。

在等待的時候,盛軒淩進了浴室,拿了塊新毛巾用熱水浸泡,給秦梓硯擦拭了一下臉蛋。定定地注視著對方安靜的睡顏,不由自主地抬手輕輕觸碰他光滑的肌膚,思緒飄渺,他知道秦梓硯跟曲墨寒的關係已經不簡單,甚至完全可以肯定秦梓硯已經是曲墨寒的人了,說不上嫉妒還是什麼,隻是一想到那麼像秦子言的一個人,就這麼被他人擁有,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吧。失神的瞬間,秦梓硯的外衣口袋裏傳來一陣手機鈴聲,盛軒淩皺皺眉頭,取出了手機。

曲墨寒!

盛軒淩思索片刻,還是接起了電話:“曲墨寒!”

對方明顯一愣,隨即傳來格外冰冷的聲音:“盛軒淩!梓硯呢?”

“出了點意外,今天有人襲擊秦梓硯,對他下|藥,不過現在沒事了。曲墨寒,最近你們跟誰起了衝突嗎?你們經常去1987,是不是被什麼人盯上了?”盛軒淩淡淡地說道,曲墨寒再神通廣大,畢竟不在身邊,也想不到會出這樣的事情,他能理解曲墨寒此刻擔心的心情,因此也稍稍放緩了語氣。

“我知道了!”曲墨寒的聲音冰冷刺骨,隱忍著濃濃的憤怒和悔恨。

“曲墨寒,別衝動,秦梓硯沒事,我剛好在他身邊。”

“盛軒淩,梓硯暫且麻煩你了。”說著,曲墨寒便掛了電話。

看著快速掛斷的電話,盛軒淩沉默不語,將手機擺在了床頭櫃上,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等著程哲到來,至於曲墨寒接下來的行為,他並不在意。就算跟曲墨寒不熟,但是他也知道曲墨寒不隻是學生會會長這麼簡單的身份,當初在曲墨寒幫助韓牧澤在道上打拚的時候,他可聽說了不少關於曲墨寒手段極其殘忍的傳聞。

“軒淩,誰病了?”半個小時後,程哲按響了門鈴,見到完好無損的盛軒淩,詫異地問。

盛軒淩沉默著將程哲帶進了房間,望著秦梓硯說道:“我的一個學生!”

程哲一臉震驚地看著盛軒淩的行為,他可是相當了解這個好友的脾氣,根本不是個會隨便帶人回家的人,何況認識這麼久,連他都不曾進過盛軒淩的房間,如今居然讓一個學生躺上了他的床。程哲十分好奇盛軒淩口中所謂的學生,若不是知道好友至今未能放下對秦子言的感情,他都要以為盛軒淩終於“移情別戀”了,直到看到床上的人時,再次震驚了。

“軒淩,這不是經常跟韓牧澤還有曲墨寒在一起的秦梓硯嗎?如果我記得沒錯,他可是曲墨寒的寶貝情人,你怎麼把他帶回家了?”本來他也不認識秦梓硯,隻是當初蕭寧住院那會兒,他受到韓牧澤的請托,對蕭寧的康複多關照了幾眼,因此對這群人還是印象較為深刻,那時他就覺得曲墨寒對待秦梓硯的態度十分詭異,幾乎是小心嗬護著。

盛軒淩不以為然,淡漠地看了好友一眼:“嗯,他被人下|藥了。”

程哲眉頭微皺,隨後了然,跟曲墨寒和韓牧澤這樣的人在一起,遇到這種事情也無可厚非,於是也不再多言,趕緊替秦梓硯檢查身體,隨後道:“別擔心,隻是普通的蒙|汗|藥,而且用量不大,大概隻是想讓他短暫昏迷,過段時間就會醒了。”

盛軒淩點點頭,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

“跟曲墨寒在一起,早該做好這種隨時可能遭遇攻擊的心裏準備,秦梓硯這樣的長相,很容易讓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心生歹念,今天要不是你,秦梓硯恐怕會遭到更可怕的對待,曲墨寒應該有所防備才是。”程哲深深歎了口氣,這樣一個本該無憂無慮的人,卻偏偏選擇了曲墨寒這樣的人,若今天秦梓硯就這麼被帶走了,後果真的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