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們若不玩陰,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盛軒淩似乎也有點後怕了。
“哼,道上哪有不玩陰的?那些人玩得不就是比誰的手段更陰狠嗎?”程哲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盛軒淩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隻是對方卻淡淡瞥了一眼,竟然選擇了關機,隨後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於是忍不住問道,“桑榆嗎?”
盛軒淩沉默片刻,才輕輕“嗯”了一聲。
程哲望著盛軒淩不以為然的表情,已不知如何規勸:“軒淩,桑榆是個溫柔的好女孩,對你又情深意重,你若真無法接受她,就不要答應這場婚事。”
盛軒淩淡漠地瞥了他一眼,眼中是濃濃的傷痛:“子言死了,我跟誰結婚又有何差別,他們不就是要一個後代嗎?我給他們就是了。”
“軒淩,我說這些並非想讓你難過,隻是不想你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罷了,秦子言已經死了,你也該清醒了。”他不能說,若當初盛軒淩及早跟秦子言表明心意,結局是否就會不一樣,不過很多事情上天注定,注定兩人無緣,更或許要不是盛軒淩想要得到秦子言而跟他表白,秦子言就不會死,所以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捉弄人,總不給人好過。
“算了,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他。”程哲看不得麵無表情獨自失落的盛軒淩,拍拍他的肩膀就走了出去,人一旦死了,這個心結也變成了死結,梗在心頭無法拔出。他無法理解盛軒淩對秦子言的感情,兩人從未在一起過,盛軒淩卻就像鑽進了感情的死胡同,原地打轉,卻始終走不出來。
直到程哲離開許久,盛軒淩才走回沙發坐了下來,遙遙望著床上安靜的秦梓硯發呆,這一愣神就過去了許久。半夜,床上終於有了動靜,秦梓硯輕輕翻了個聲,一聲似有若無的低|吟驚醒了閉目養神的盛軒淩,盛軒淩趕緊起身走到床邊,坐上床沿,俯身望著逐漸轉醒的秦梓硯。
“梓硯!”盛軒淩輕柔撫開秦梓硯額頭的發絲,低低喚了一聲。
似乎感覺到有人在叫他,秦梓硯緩緩睜開雙眼,腦袋混亂,始終無法集中精神,眼前一片模糊:“嗯……墨寒……不是墨寒,盛軒淩?”
從秦梓硯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全名,盛軒淩微微一愣,秦梓硯似乎並未完全清醒,隻是情不自禁地改換了稱呼:“子……子言……”
“嗯……”秦梓硯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但是昏昏沉沉地睜不開眼睛,隻能模糊地應聲,根本聽不清盛軒淩說了什麼。≡思≡兔≡網≡
隻是再得到回應的一刹那,盛軒淩渾身一僵,隨後苦笑,現在秦梓硯意識不清,何況梓硯和子言如此相似,也許秦梓硯隻是聽錯罷了。但是他的心跳還是有一瞬間失速了,甚至心頭浮起陣陣狂喜,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嗎?死而複生?還是借屍還魂?
“盛老師!”掙紮片刻,秦梓硯終於集中了精神,雙眼也清晰了許多,望著上方失神的人,秦梓硯小聲喚了一聲,艱難地撐起身子,卻又無力地倒在了床上。
“小心磕到頭!”盛軒淩頓時回過神來,趕緊扶住秦梓硯,將他抱了起來,又難得體貼地在他身後墊了個枕頭,讓他斜靠在床上,“剛才程哲已經給你檢查過了,沒什麼大礙。”
“程醫生?”對於盛軒淩口中的程哲,秦梓硯有點印象,蕭寧能恢複如此迅速,那位程哲醫生功不可沒,和韓牧澤及盛軒淩認識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
“嗯!”盛軒淩微點頭,隨後起身問道,“餓嗎?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秦梓硯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摁亮屏幕,都午夜12點多了,原來他已經昏迷那麼久了,本來是打算購物完就回家吃晚飯的,現在晚飯時間都過去好幾個小時了,還真的有點餓了,於是感激地笑笑:“那麻煩盛老師了。”
“你先休息一下。”說完,盛軒淩就出了房間。
見盛軒淩離開,秦梓硯才打開手機的通話記錄,果然看到了曲墨寒的來電,而且盛軒淩顯然已經告訴曲墨寒他的事情了,於是重新回到界麵,打開了微信,進入編輯。
秦梓硯:墨寒,不要擔心,我已經沒事了。
微信剛發出去十幾秒,曲墨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秦梓硯趕緊接了起來:“喂,墨寒!”
“梓硯……”
曲墨寒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低沉沙啞,估計一直在擔心著他而睡不著覺,秦梓硯心裏暖暖的,但是這樣的曲墨寒讓他心疼:“墨寒,我真的沒事,別擔心好嗎……”
“梓硯,你讓我怎能不擔心?但是絕無下次!”曲墨寒疲倦地捏捏眉頭,這次是他考慮不周,明知道自己的身份遲早會給秦梓硯帶來無法估量的麻煩,卻依然放任危險靠近,差點造成無法挽回的過錯,若不是盛軒淩及時出現,他真的無法想象秦梓硯將遭遇怎樣可怕的災難,這次能僥幸獲救,那下次呢?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僥幸?
秦梓硯沉默了,聽著電話另一頭曲墨寒沉沉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