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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還想追問究竟是怎麼回事,林默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就把他的問題給擋回去了:“賢兄不在官場,不知道官場險惡。有一句話叫做‘法不傳六耳’,該咱知道的總會知道,不該咱知道的也別去打聽,若真是打聽出來了不該咱知道的東西,可怎麼辦呢?豈不是晚上覺都睡不好了?”

一席話成功地嚇退了賈璉的疑慮,他馬上閉緊嘴巴不再吭聲了。

再次日,京營節度使王子騰便由賈璉設法引到了林默家裏,賈璉退出去之後,王子騰即被製服,而後被蒙上眼睛,被人引著通過密道,在另外一側見到了縉王世子淳於釗。

在王子騰眼睛上的黑布被取下的那一刻,他看見身著藏青色四爪龍袍的淳於釗正以一種極其放鬆的姿勢靠坐在一張紫檀木大椅裏,身後是兩縱列勁裝結束的精壯侍衛,見王子騰走近,才挑起眉頭,好整以暇對著他微微一笑。

王子騰沒見過淳於釗,不過見過縉王,不過,他看著麵前人的衣著以及和縉王肖似的英氣逼人的麵貌就馬上明白了過來,同時明白了他設計請自己過來的用意,啞聲說道:“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因為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

縉王世子是為何而來到京城,身為京營節度使的王子騰很清楚,是來當人質的!不過是美其名曰京□讀。換句話說,皇上和藩王之間的矛盾一觸即發,這時候接觸縉王世子,就等於是造反!開什麼玩笑,他王家幾世經營,好容易到他王子騰這一輩手裏才爬到了如今這個位置,正是榮耀之極的時候,卻要去做反賊?當他王子騰的腦袋被驢踢了不成?

說起來,都是該死的女婿賈璉混賬,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編造謊言將他騙來此地,一來就被人製住,結果被帶到了這裏,不知道還走不走得了。走不了也要走,橫豎變節叛國的事情不能做,否則就不是他王子騰一個人死的問題了,全家都要被誅殺棄市了。

於是,王子騰非常大義凜然地一甩袖子,似乎要揚長而去。

淳於釗身後站著的張爽、陸遙兩人便率先按著劍上來,厲聲說:“既然來了,你以為你還走得了嗎?不聽從世子閣下的調遣,隻有死路一條!”

“噌”地一聲,張爽拔出了手中的利劍,三尺青鋒指向了王子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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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騰亦是武將出身,雖然一把年紀了,反應倒是敏捷,馬上奮起反抗,可是,到底不敵縉王三衛中最出類拔萃的侍衛,被張爽擒下。王子騰不敢罵淳於釗,隻得拿著將自己誘惑至此陷阱的賈璉泄憤,破口大罵道:“該死的賈璉,花言巧語哄了我來,卻是將我推上了黃泉路。”

此時坐在淳於釗側邊的一位青年男子忽然開口說:“王大人,你是不了解自己現在的處境,其實你應該感謝賈璉,將你、還有你們一家人救出,免於一死。”

王子騰聞聲望去,隻見說話的男子長著一副極其秀美而溫潤的麵貌,最為出彩的是他麵上的一雙靈動有神的眼睛,就像春日裏波光瀲灩的西湖湖麵,融合了天光和雲影一般,說不出的風流情致,優雅從容。

王子騰嗤笑著說:“救我?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又是誰?何出此荒謬之言?”

男子貌似沒有生氣,手中的折扇敲擊著掌心,研究似地看著王子騰的臉,忽然“噗哧”一聲笑,說:“我?王大人難道忘記今日是誰請你來的嗎?貴客上門,主人豈可躲避不見呢?”

王子騰倒吸一口涼氣,失聲說:“原來你就是林默!”

109第 109 章

林默笑吟吟地說:“王大人,久仰久仰!”

王子騰氣不打一處來,他本是武夫,講不來讀書人那些斯文客套,便重重地“哼”了一聲,說:“林默,你說請我來看字畫的,字畫在哪裏呢?”

林默一臉溫文笑意不改,說:“王大人以為晚生是在哄騙於你嗎?如此說來,晚生要給王大人賠罪了,名人字畫確實沒有,不過有大量的重利欠票,還有一些文書往來,俱與貴千金有關,不知王大人是否願意撥冗一觀,也不枉來寒舍一趟。”

王子騰頓時變了臉色。

這時,兩個兵士便抬著一個大木箱子上來,“咣”地一聲打開了蓋子。林默站起身來,走到箱子邊上,彎下腰,隨意拿出一張,遞給王子騰。

王子騰一看,原來是違規取利的欠票,不禁麵如死灰。

要知道,大晉朝開國皇帝極其痛恨商人,說他們不事生產,偷奸取滑,采取了一係列抑商興農的政策,商人的地位是在後來的繼任皇帝的改革下才慢慢地上升起來的,但是重利盤剝這樣的惡劣行為依舊是不被上位者寬恕的。

王子騰對女兒王熙鳳在外麵放高利貸的事情略知一二,也曾在王熙鳳歸家探視雙親的時候嚴厲斥責過,奈何王熙鳳竟然是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