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為防止疫病流入魯南城內,采取了多種防治辦法,有效遏製了疫病向城內蔓延的勢頭。
直至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官軍中的疫病才漸漸止住,繼續開始攻城。
可是,這一次,老天爺的好運氣開始眷顧魯南的守軍。
天氣轉向嚴寒,漸次發展為冰天雪地。
淳於釗令城牆上的兵士不住地往上麵澆水,於是,在惡劣天氣的推波助瀾之下,魯南成為一座冰城。
晶瑩,透亮,像一座巨大的冰雕。
於是,這下子,攻城的魏哲官軍傻眼了、這時候的魯南城簡直就是一塊大冰磚,別說攻城,滑不溜丟地連個搭手的地方都沒有,隻能望城興歎。
而且,氣候寒冷,白天來攻城,若是晚上不及時退回大營,而是在城外堅守的話,士兵們冰天雪地裏熬上一晚就能凍死一半。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四個月……在幾乎不可能的漫長時間裏淳於釗終於不負縉王所托,守住了魯南,並盼來了前方的好消息。
話說在這過去的四個月中,縉王和淳於钜的大軍對上,經過數次較量,雙方都是勝負各半,絞肉機般的拉鋸戰後終於取得了決定性勝利。
這一次,縉王沒有手軟,直接坑殺了戰俘十萬人。
然後,挺近京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京營節度使王子騰叛變,大開城門迎入討逆大軍。
淳於钜見大勢已去,知道叔父必不會輕饒了他,便焚燒宮殿,絞殺皇後、宮妃等數十人,密令心腹宮人帶著年僅半歲的皇長子逃出宮外,而後,與太後周氏於各自寢殿自縊身亡。
他死了,縉王也不會就此罷休,曆數之前林默列舉的二十樁大罪,戮屍,屍首的脖子上掛一牌子“千古罪人”。
隨即,縉王下令全城戒嚴,將淳於钜之臣子盡數拘捕,其中,智囊團首要人物齊邦國、黃子蛟落網,家中男丁全部被誅殺,女眷則充為軍中營妓以泄憤。
國不可一日無君,縉王手下親信跪在地上,請求縉王於國之危難時刻登基為帝,縉王慨然允之,定下三日後舉行登基大典,並派出軍隊去接應已經解了圍城之困的淳於釗,令他帶著王妃和弟弟妹妹們一同奔赴京城。
臨行的前夜,縉王妃設家宴款待林默,感謝他這些日子以來對世子淳於釗的盡心輔佐,並命淳於釗兄弟三人作陪。
女人的心是善變的,何況縉王妃在這被圍困的一百多天中親曆危難?她漸漸認同了縉王的話,相較養尊處優的王侯之家的紈絝,還是像林默這樣的青年才俊更值得女兒托付終身。
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歡,席間,縉王妃自是說了許多溫和勉勵的話,她想著明日上京之後,諸人身份都變了,縉王妃成了皇後,淳於釗成為太子,另外兩個兒子則是尊貴的皇子,一時笑得嘴巴都合不攏,又對林默笑道:“睿兒可就是駙馬爺了。”說著,縉王妃便令丫鬟去請出安平郡主淳於媛來,讓她親為未來夫君敬酒以賀。
淳於釗臉色有些僵,阻止道:“母妃!妹妹是未嫁之女,貿然叫出來見外男,於理不合。”
縉王妃笑著說:“睿兒怎麼是外男呢?你們打小一起長大,媛兒也是見過他的。再說,現在是戰時,不需講究那麼多虛禮。”
淳於釗繼續反對說:“睿兒現有父孝在身,妹妹也在服喪期間,母妃此舉似乎不合情理。”
縉王妃說:“我又沒說叫他們現在就完婚,可以先訂婚嘛,未婚夫妻見個麵有什麼於理合不合的,釗兒你怎麼忽然又變得道學了起來?”
縉王妃壓根就沒想過林默可能會拒婚,話說他既然和淳於釗那般要好,娶了釗兒的嫡親妹妹,自然是關係更進一步了。再者,媛兒是尊貴的嫡長女,縉王一登基,她就是毫無疑義的公主,林默娶了她,就是集無數豔羨和榮寵於一身的駙馬。豈有人會將這天大的好事往外麵推的?所以,這會子喊出媛兒來見一麵,叫小兩口對個眼兒,在縉王妃看來是一件大家都喜聞樂見的事情,至於淳於釗所謂的禮教嘛,那是用來約束普通人的,公主身份尊貴無比,不需要遵守那些繁文縟節。
安平郡主淳於媛是位美人兒,完美地繼承了母親的娟秀容貌,微瘦的玉頰上眉彎鼻挺,一笑時臉頰兩側各顯出一個淺淺梨渦,在碧紗燈籠的照映下,尤顯膚白勝雪,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純淨無瑕。
淳於釗眼睜睜地看著淳於媛端起一杯下仆們倒好的葡萄酒,風擺楊柳般嫋嫋婷婷地走過來,舉高在林默的麵前,嬌羞脈脈地說:“賀喜睿哥哥。”
淳於釗本來挺喜歡這個妹妹的,現在卻覺得她看起來怎麼這麼討厭啊,妝太濃,笑得也假,那一聲綿軟嬌怯的“睿哥哥”簡直就是往他心裏捅刀子嘛。
林默尷尬得不行,又不好推辭,下意識地掉頭去看淳於釗。
淳於釗大踏步地走過去,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拿過淳於媛敬林默的那杯酒,一飲而盡,說:“睿兒不擅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