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玨俊逸的雙眸落在任乃意姣好的側臉之上。的確,他當初之所以會用言語激怒任乃意,就是希望她能出來求得寧王的幫助。
她與寧王的那些交往,宇文玨都一清二楚。他知道,寧王對於自己的這個小妻子一直都是特別的。所以,他故意設計了這一幕,讓寧王發現她是女子的身份。
他成功了。寧王待任乃意,的確是不同。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寧王居然因為任乃意疏離客套的話語而生了氣。
宇文玨忽然間不想要將這一切繼續下去。什麼什老子的寧王,什麼宇文烈,不如直接用幾枚炮彈把整個雲靖大陸都炸成灰燼。
他的小妻子即使離開他身邊,一路上卻都會有不同的男子殷勤地保護她,照顧她。他自己不也是一樣嗎?隻要一想到小妻子獨自在外,就再也顧不上其他,一心隻記掛著她的安危。
難怪人家說,美色誤事,溫柔鄉就是英雄塚。
宇文玨卻是甘之如飴,隻是希望她是他一個人的溫柔鄉,而自己才是她獨一無二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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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任乃意如約來到了寧王府。寧王已經知道她這次來洛城的目的,卻始終隻字不提及此事,所以任乃意也不好主動提起,兩個人隻是閑話家常,氣氛倒也不算太差。
用過午膳之後,寧王又別有興致地陪著她在自己的王府裏散步,任乃意見他的府上家丁極少,可是府中的每一處都整潔雅致,別有一番情趣。她忍不住開口道,“您這是怎麼辦到的?府中連個女人都沒有,卻能布置的如此清雅。”
寧王深望了她一眼,“不是你曾經說過的嗎?這世上,最令人愉快的,除了男歡女愛之外,還有花開花落和日月星辰。男歡女愛和日月星辰一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唯有花草樹木,我還尚且有一絲辦法。”
他說完,轉頭凝著任乃意絕美的容顏,“你果然是長得傾國傾城,難怪一向清冷的玨兒也會被你所俘虜。”
“漢王世子妃?”寧王輕輕低語,“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憑你的容貌和智慧,也許你值得更高貴的頭銜。”
任乃意淺笑,“或許。可是那個給予我高貴頭銜的人,他不叫宇文玨。”
寧王望著她許久,千言萬語終於隻是化為一聲輕歎,“我早該知道,你是個記仇的女人。你這是在怪我那時候沒有替你說話嗎?若是我那時候就知道你和任意是同一個人,我未必會放置你不管。”
兩個人從王府的後門走出去,沿著繁花散盡的河岸並排而行。任乃意抿唇淺笑,“王爺,在你的心中,藏著的從來都隻是一件事情:那就是家國天下。我沒有那樣的雄偉壯誌,可以在你的心中占據最為重要的位置。”
“你沒試過有如何知道?”寧王望著一灣碧池,“或許,我會覺得為了你放棄那些是值得的。”
“不不,”任乃意連連擺手,“我可不希望做了那個禍害你的禍水。”
“所以,你選擇了做宇文玨的禍水?”今日的寧王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他應該是我人生之中最大的一次意外。”任乃意淺笑道,“王爺,也許您可能不相信,會嫁給他根本不受我自己意誌所控製,我甚至已經不記得自己在何處認識他,與他之間曾經又發生了什麼。何況,我再怎麼步步為營,也不會傻到拿自己來做交易。”
“是嗎?你這次來找我,不是為了漢王府來求我的嗎?既然你求我,你的資本又是什麼?”寧王淡然道,“你自己就是個生意人,該明白無利不起早的道理。”